決絕地在這棵樹上刻下,“陳曦,我任金笙一定會忘記你的!”。那種昏天暗地的痛讓我足足花了三年才平復。
我的人生又重來了一次,這一次我還會不會再一頭栽下去?
我在心中笑著告訴自己,不會。
我不會。
嘴唇上忽然有一陣癢意,蚊子嗎?
我皺起眉頭,翻個身換個姿勢,接著睡。
微涼的風拂過我的臉,我迷迷糊糊地發覺四下安靜異常,原先還能隱隱約約地聽見喧囂嬉鬧聲,怎麼現在沒聲了?
努力掙扎著睜開眼,就看見小屁孩單手撐在我頭頂的樹上,微俯下身看我,那張漂亮的正太臉逆著光,看不清表情。
我頭上暴出黑線,這什麼姿勢啊。
他見我醒來,直起身,將手伸到我面前,“你是豬嗎?”一天到晚都在睡。
搭著他的手心站起來,我羞愧得回不了話,老是不小心睡著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他拉著挪得慢吞吞的我大步走在前方沒有回頭,半晌,他輕輕地問,“喂……你為什麼哭了?”
哭?
我伸手摸摸臉,摸到那上面還來不及風乾的淚痕,“啊,可能是因為作了個噩夢吧。”我笑著擦乾眼淚,“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啊。”
“笨蛋。”他撇撇嘴。
我一把捏住他紅潤光滑的臉頰。
“你幹什麼!”他驚怒交加地瞪我。
“沒什麼,只是突然看你很不順眼罷了。”
啊啊~去tmd那些俗事,老孃蓬勃的青春才正開始呢。
慘烈的初中運動生涯
一個不留神睡掉半節課的下場就是罰站。
我背對著門口站在教室外,低頭努力做懺悔狀。
24歲了還罰站,太丟人了= =!
我斜看身邊就是罰站也拽得跟視察一樣的小鬼,幸好還有人陪著,要丟臉一起丟臉。
雖然他平時很欠扁,但關鍵時刻還是很講義氣的啊,像羅莉那兩個小孩,下課了也沒過來叫我,直接把我拋到烏拉圭去了。
感覺到我的視線,他微蹙眉。籃球靠在他腳邊,他站的筆直筆直,這球連動都沒動一下。
這幾天他都帶著籃球來上課,一放學就拼命打籃球,渾身大汗淋漓。
每當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就會不自覺想起從前慘烈的初中運動生涯。
要說我那灰色的初中運動生涯還有什麼能值得我留戀?也就只有每週五下午的友誼籃球賽了。
這是我唯一能正大光明注視他的機會。
感謝國民運動熱潮,初中三年的體育課從沒有被主科霸佔過,各個體育老師之間還經常舉行友誼賽,於是我們這樣的普通班才得以與年段第一的資優班在週五一起友誼切磋。
雖然每次對決,那群只能看到鼻孔的優等生常夷鄙不屑地冷哼。
“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但這阻止不了我們班這群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生物每次都將他們敗得鼻青臉腫,一塌糊塗。
你要問他們為什麼會鼻青臉腫啊?
當然是我方只要一到場上就不惜一切地將手頭上的球往他們頭上丟,有球丟球,沒球拌腳,再不行就伸手往他們看不到的腰部抓捏掐打。
難道他們就沒有反擊嗎?
當然有!
但每次我方場上人都安然無恙完整無缺是因為他們的球都往場下的我頭上招呼!(我恨這個吸球體質!)
聖人說,“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孟大哥,我不做聖人行不行!
但因為有他的存在,就算我被K成腦震盪,我也死不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