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懲罰從來都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秦洬低頭看向一直沒什麼表情的宗綾,以為能從她臉上看到一絲類似於解氣的東西,可惜沒有。
他想討好她,可似乎用處不大。
他牽著她的手,轉身緩緩離去。
不知何時過來坐在樹上抱胸觀看著這一幕的柳無風,見秦洬與宗綾已離開,那被打擊的體無完膚的施明絮也被秦子藺他們送走了,便吹了個口哨,跳了下來,打算回家睡覺。
秦子藺他們將殘破枯萎的施明絮送回施府時,施府上下自然是都慌了,趕緊喚來府醫給施明絮看病。後來當他們從施明雀嘴裡得知其前因後果時,其震驚程度不言而喻。
施二夫人氣的大哭大罵:「怎麼可能?明絮從小就善良,一定是宗綾那丫頭吹的耳邊風,讓王爺誣賴明絮。」
施明雀不以為意的哼道:「表姐什麼都有,何須要去誣賴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失敗者?」
「雀兒!」老夫人坐在施明絮的床邊沉聲喝道。
當下施明絮正躺在床上昏迷著,額頭上有被人砸出的傷痕,已上了藥。
施二夫人身體上的病本就因鬱鬱寡歡而久久不愈,臉色消瘦,枯黃的如老了一二十歲。如今這又是被打擊了一番,更是如天塌了一般。之前再大的打擊也不如這次這麼大,她的女兒名聲毀了,在耀都怕是人人喊打。
以後她女兒還能嫁給誰?
思此,實在是承受不住打擊的她,也暈了過去,惹得眾人又是忙作一團。
陳丹看了看施家沉著臉的眾人,握了握拳頭,轉身便就跑了。他絕對不會相信施明絮會做出那種事情。
秦子藺見了,便分別對還算冷靜的老夫人與施德作了個揖:「晚輩告辭。」言罷便跟上了陳丹。
陳丹怒氣沖沖的沿著秦洬送宗綾回來的必經之路大步走著,後來真的讓他看到秦洬牽著宗綾朝這頭走來。
果然是羨煞旁人的金童玉女,恩愛的讓陳丹眼裡的怒火更濃了。他快步過去攔住他們的去路,怒道:「二位是日子過得太悠閒,需要欺負他人找樂子?」
見到飄在夜燈光下的唾沫星子,宗綾往秦洬身後躲了些。
秦洬淡淡的看著眼前的陳丹,仿若就像是在看蠢貨。
秦子藺站在陳丹身後的不遠處,心下雖對秦洬也有憤怒,倒不至於衝破他的理智,他跟來這裡完全就是為了看戲。
陳丹本也是個翩翩公子,可如今見施明絮被欺負成那個樣子,已早已沒了理智。他不由罵了起來:「世人都知,全天下最惡毒的女人便是王爺身邊的這位。王爺揣著蛇蠍美人當寶貝倒也罷。如今莫不是被她洗腦,也跟著做盡壞事?二姑娘何其無辜?要被你們這般欺負,徹底毀了名聲。」
宗綾被罵多了,倒是沒什麼感覺。但秦洬眼裡的色彩就有些詭異了,他幽幽的盯著陳丹,盯的陳丹不由打了寒戰。
陳丹硬著頭皮繼續道:「怎麼?敢做還不讓人說?」
秦洬倏地掐住陳丹的脖頸,掐的他臉色發青,嘴唇發紫,似乎真的要斷氣了,驚的宗綾不由離遠了些。
秦洬看著陳丹,淡道:「你奈我何?」與這種愚蠢螻蟻無需解釋,他介意的是這蠢貨罵宗綾。
陳丹只當秦洬這是承認自己在欺負施明絮,眼裡的憤怒更濃。看見自己喜歡的姑娘被欺負成那種樣子,他豈會退縮,便仍舊只是倔強的看著秦洬。
「你……」他想說話,但秦洬鎖著他的喉嚨,讓他根本沒法說話。
秦洬手下的力道用的更重了些,之後在陳丹翻白眼時陡的使力將陳丹甩了出去,砸在了路旁的樹上。
陳丹趴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鮮血,他繼續有氣無力道:「你們會遭報應的。」他的目光冰冷怨恨的看著宗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