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仍舊燒的啪啪作響的聲音,她下意識抬起沉重的腳步朝前去。她的胸與喉都似乎被堵住了,不能呼吸。她乾澀的眼眶也似乎被堵住了,仍是想哭都哭不出來。
她一路如遊魂般朝醫館的方向走,回到醫館便關了門回到後院房間,上床將兒子阿晨緊緊的抱在懷中。
「娘……」她的力氣太大,被勒醒的阿晨迷迷糊糊的喊了聲,「好痛。」
解情連忙放鬆了力道,低頭不斷親吻著他的額頭:「沒事,繼續睡吧!」
「嗯!」阿晨可以感覺得到的孃的不對勁,他沒有多問,娘說什麼,他便做什麼,乖乖在她懷裡窩著,再次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解情睜著眼,徹夜未眠。
折騰了許久,再躺下,很快便到了天明時,她轉頭睜著一宿未閉合的眼睛看著窗外的晨光,眼裡的色彩非常平靜。
默了一會兒,她轉回頭看了看仍在她懷裡睡的兒子,輕手輕腳的放下他,起床洗漱後去醫館開了門。
當她開門就見到門外的宗綾,她怔了下:「阿綾?」
宗綾連忙進去圍著解情轉了一圈,見其沒什麼事,便趕緊問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外面地上那些血是誰的?」昨晚她睡的極度不安,一早便就過來了。未想看到地上大灘大灘的血,可把她嚇壞了。
解情聞言也看向了外面的血,這白日裡一看,可比晚上看起來要觸目驚心的多。她迅速收回了目光,聲音幹啞的垂眸應道:「是秦蒙湛的。」她轉身去到了看診椅上坐著。
「秦蒙湛的……」宗綾詫異的喃喃了聲,過去從解情對面坐下,見到其眼底的青色與嘴唇的蒼白,又問道:「姐姐是一晚上沒睡?昨晚是發生了什麼?」
解情握緊了拳頭,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實則透著僵硬:「他用匕首捅了自己三下,還去到北面的一間屋子,燒了自己。」
宗綾嚇得心肝顫了顫:「那他……那他……」想也知道是為了挽回解情而做的,只是,這樣子,哪裡還能活命?
解情搖了搖頭:「後來他被杜勛救走了,我不知道他是否活著。」
宗綾知道解情看似仍舊保持著鐵石心腸,實則定然是不可能無動於衷,她握住解情的手,安撫道:「別擔心,禍害遺千年,他一定還活著。」能與秦洬關係要好的人,又豈會是輕易就能喪命的人?
解情沒有說話,只坐在那裡發呆。
大概是最近這些日子與宗綾交心多了,也或者最近心中確實太多苦悶的事,在面對宗綾的時候,她也不再隱瞞自己的事情與情緒。
宗綾也不知道自己該勸些什麼,作為一個局外人,她是希望解情能與秦蒙湛和好,皆大歡喜。可有些苦,卻是隻有當事人自己知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她能做的,就是盡力去關心著對方,對方有需要的時候,她就傾聽著,尊重對方的一切想法與決定。
她想了下,便道:「你在這裡歇著,趴下補個覺也行,我去做早飯?」
解情頷首。
宗綾過去抱了抱她,便起身去到了後院灶房,點火燒粥。
隨著宗綾的離開,解情轉頭看向了外頭,遠遠的,她仍可以看到地上那灘觸目驚心的血跡。
他總是在逼她,而她,恨他的逼迫,又無可奈何。
碧紅出來時,就見到看著外面發呆的解情,她循著看去,看到外面那灘血跡,嚇得臉色白了白。她知道解情定然知道那血是怎麼來的,做下人的她無權非得過問什麼,只過去問解情:「姑娘,我去將那地上的血給洗了?」
解情收回目光,拿著醫書,點了點頭。
碧紅多看了明顯沒睡好的解情兩眼,轉身去到後院打了水,出去洗地了。
後來約莫時間差不多,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