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安子軒的手說道。安子軒的真實身份,是華青大學機械系的教授,他的研究方向倒的確是金屬材料,不過說到什麼乙烯壓縮機用的低溫鋼材,他可是臨時抱佛腳,現學現賣的。
安子軒笑道:“不客氣,不客氣。要說起來的,今天我能夠把德國人蒙過去,多虧了賀老他們前期做的大量工作啊。對了,賀老,有關低溫材料的問題,改天我要專門向你請教一下。”
賀誠山得意地笑了起來,說道:“其實,咱們今天也不能算是蒙人,有關09號鋼材的焊接xìng能問題,我在潯陽帶著幾個學生已經搞了好幾年了,要不,今天說的這些內容,也不可能把那個什麼拉爾夫對付過去。”
林振華又走到張逸華的面前,對他說道:“張總工,今天也多虧你了。老實說,你說的那些汽輪機方面的術語,我可一句也沒聽懂啊。”
張逸華微微一笑:“其實我也捏了一把汗啊,工業汽輪機的資料,我是這幾天才開始看的,我從前搞的那些,和這個完全不是一碼事啊。不過,看起來我還是成功了,那個叫弗雷德裡克的德國人,應當是被我給嚇唬住了。”
“對了,張教授,你是搞什麼專業的?我怎麼從前沒有聽說過你的大名啊。”賀誠山湊上前來,對張逸華問道。老爺子說話也夠實誠的,直接就說沒聽說過別人的名字,也不怕人家心裡不爽。
“我嘛,唉,說來慚愧,我是搞飛機發動機的。”張逸華謙虛地說道。
“嚯!搞飛機發動機的,那可是尖端人才啊,失敬,失敬。”安子軒說道。
張逸華道:“我算什麼尖端人才,我現在是待業中年,還等著林經理給我一口飯吃呢。”
“什麼意思?”賀誠山有些吃驚,“怎麼,你也打算到我們漢華去?可是,你是搞飛機發動機的,和我們漢華隔著行呢。”
“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林振華走上前來,說道:“這位張逸華總工,是咱們國家運十飛機專案組的工程師,在航空界是赫赫有名的。眾所周知,因為結構調整的原因,咱們國家的運十專案已經下馬了,張總工和他的團隊現在處於閒置的狀態。上次我到上海去辦事的時候,海軍的劉向海所長介紹我和張總工見了一面,張總工已經同意,和他的團隊一起,到我們漢華重工去工作。”
“哎呀,運十專案的專家啊!”賀誠山激動得鬍子都抖起來了,“運十飛機,誰不知道啊!那可是咱們中國人的驕傲啊。運十飛機第一次飛到běi jīng來的時候,我還專門去參觀過呢。怎麼搞著搞著就下馬了呢?可惜了,實在是可惜了。”
張逸華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留戀的神sè,不過他還是平靜地說道:“賀老,運十的下馬,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運十專案有很多先天不足,雖然我們克服重重困難,實現了02號機的成功試飛,但距離定型還差得很遠。機上的結構材料、航電系統、發動機等等,都有許多技術難題未能克服,以咱們國家目前的國力,恐怕難以支撐。所以……”
“理解,理解。”賀誠山點點頭說道。搞技術的人一般來說都是比較務實的,不像某些磚家那樣喜歡忽悠。起飛重量在100噸以上的大飛機是一國工業水平的象徵,沒有雄厚的工業基礎,是不可能輕易完成的。以當時中國的工業條件來看,直接衝擊這樣的尖端技術,未免有些力不從心。
“其實,我們也都知道搞大飛機的難度。不過,我們只是希望國家能夠保留這個專案,留下一些種子。可惜……”張逸華輕輕地搖著頭說道。
“那,你和你的同事,現在是打算怎麼辦?”賀誠山問道,老爺子是真心地對運十有感情,愛屋及烏,順帶著也就對張逸華和他的同事們關心起來了。
張逸華指了指林振華,說道:“這不,林經理說他願意收留我們,在漢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