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閃閃生光的鐵簪擦臉而過,直刺進祈北的左肩處。祈北慘哼一聲,向後退去。鐵簪轉了一個圈,再向我刺來。我大叫道:“西琪!你瘋了。”
她真是瘋了。眼睛閃爍著青色的奇光,一簪一簪毫不留情地向我刺來,完全變了另一個人。
外面傳來的鼓聲更急了。我狼狽地左閃右避,最痛苦是不能對她還以殺著。
祈北叫道:“接劍!”將放在一角的長劍拋來。我一腳飛出,側踢右肩,西琪靈活地閃開,我乘機接過長劍。
“鏘!”長劍出鞘。鼓聲忽變。西琪全身一顫,一個轉身,往洞外走去,我狂叫追出,她已消失在漆黑的林木裡。
我跪在地上,失望的情緒將我徹底淹沒。自以為得勝時,卻原來是一敗塗地。巫師對西琪早施了巫術,使她變成一隻厲害的棋子,現在西琪又再落在他的手上,我們的敗亡已迫近眉睫。洞內傳來祈北的呻吟聲。
我搶進洞裡,祈北倚洞壁而坐,臉上一片灰黑,眼神渙散。
我悲叫道:“你怎麼了?”祈北搖頭道:“我中了鐵簪的劇毒,回天乏術,你不要再理西琪,立即到魔女國去,到了那裡,你就會明白……快!他們絕不會放過你。”才說完,頭一側,一代劍手,與世長辭!
第四章 大開殺戒
我在他身邊跪了下來,自出生以來,我從未試過如此沮喪和悲憤!當日在刑室見到父親時,曾把悲憤化作了與帝國抗爭的力量,但現在這一刻西琪走了,祈北死了!
我一向也知道巫師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但知道只歸知道,豈料今天竟然以這樣悽慘的方式去深刻地體會。我拿起了祈北的劍。父親和他的血債,全負在我身上,而西琪還在他們手裡。
我不知巫師用什麼方法控制了她,只知必定與鼓聲有關,難怪他如此順從地和我換人。
我將祈北的劍掛在背上,大踏步往洞外走去。洞外黑漆漆地,不聞半點人聲。
我心中一動,記起父親說過一句話。他說巫師每逢施術後,都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過來,如今外面靜悄悄地,這話應是不假。
巫師若想追蹤我們而不被察覺,只能隻身追來,所以目下他極可能是單身一人。
問題是他藏身在那裡?。要在這樣漆黑的山林找一個蓄意隱藏的人,便像大海撈針,我壓著心臟的卜卜狂跳,冷靜地思索以狡猾見稱的巫師下一個可能的步驟。
假若我是巫師,一定會走來檢視我和祈北兩人是否被殺,但謹慎的他,當然不會隻身犯險,於是他有兩個選擇。一是待自己復元後,但那時生還者早已遠遁,所以這是下下之策。
其次就是召哥戰前來。想到這裡,我的鬥志又激昂起來,假如能夠殺死巫師,對帝國打擊之大,確是非常嚴重。
我再不猶豫,往高處攀上去。來到一塊大石的頂上,這處剛好俯視洞穴四周的情景。我想到巫師將西琪召走,是非常高明的一著,因為若我們沒有受傷,自然會狂追西琪,那時只要他再有佈置。我們便會掉進陷井裡。
與巫師這種級數的兇人爭鬥,確是半分也不能大意。“嚓……砰!”
一道青光直衝天上,在高空爆起一連數朵七彩繽紛的煙花。
我心中大喜,計算著放射煙花的位置,小心地竄去。寧願慢一點,也不想巫師察覺到我的來臨。
在黑暗的樹林裡,籍著微弱的星光,我悄無聲色地潛行。不一會我撥開了一堆叢林,向外望去。
巫師的黑影站在林間一片空曠的地上,西琪就立在他的面前。巫師散垂頭髮,口中喃喃念著奇異的語言,叫道:“脫下你的衣服。”
一陣窈窈簇簇的聲音,西琪將全身衣服脫下,美麗的線條和肌膚,在星光下閃閃生輝。我強忍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