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沒有來華夏了。
這些年他為了找到解除詛咒的方法,奔波在世界各地,幾乎斷絕了和國內的聯絡,一平還是他的故人塞給他的徒弟,怕他一個人過得太淒涼。
懷著一絲複雜的心情,風一下飛機,就在寵物寄送的地方認領了自家的猴子裡奇。裡奇發出吱吱的叫聲,親暱地抱住風的脖子,風看向四周,機場裡大部分都是黑髮黑眼的華夏人,他們都認出了自己身上的唐裝,報以親切的笑容。
但由於他的身材過於矮小,不少人都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向他。
風的心中苦澀。
自己這樣的姿態,怕是走到徒弟面前,徒弟也不認得自己吧。
他往前走去,準備先到花家一探究竟。
還沒走幾步——
一道白色的影子擋在了他的面前!
連身為武道高手的風都沒有反應過來,對方就毫不猶豫的把他抱了個滿懷,“好久不見,師傅。”清風明月般的笑聲在機場裡響起,頓時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旅客們不同於嚇傻了的風,紛紛以驚歎的表情看著來者。
對方有一頭柔順的黑長直,髮梢剪得平整,與一身白色的唐裝組成古典的韻味。
他的容顏秀麗,好似芍藥花開,明麗溫柔。
好一個唐裝美人!
隨後在他的後面,身穿黑色唐裝的白髮少年從後面走來,用中文磕磕絆絆地說道:“風……師傅,我是舍人……初次見面,您好!”
風:“……”
裡奇:“吱吱!”兩個美人!
日向花水朝自己呆住的師傅笑道:“我是花水。”
他宛若沒有看見風年幼的外表,把師傅風在地上,蹲下身,瑩白的瞳孔直視靈魂。
“風師傅還是和以前那樣帥氣啊。”
嬰兒的外表下,是強悍而修長的靈魂,黑髮青年有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嘴唇削薄,明明是冷峻的五官卻被風本身的氣質柔和,變成春風迎面般的舒適親切。
風忽然微笑起來,與靈魂一起露出日向花水最熟悉的笑容。
“花水。”
師徒重逢,人生一大幸事。
恢復花家嫡子身份的花水,使喚起僕人來輕描淡寫。一輛加長版豪華轎車停在門口,兩個穿短打勁裝的男子下車,開門,恭恭敬敬地迎接花水、舍人,以及新到來的風。
大筒木舍人一路上都忍不住在偷偷看風。
他很想問的是——
花水,你師傅為什麼是嬰兒啊!
車子沒有開往花家,而是停留在一家百年老店面前,華夏人談感情的地方永遠少不了餐桌,日向花水也不例外。日向花水走出車子,為風拉開車門,“風師傅,我知道的店不多,這家店還是您以前帶我來的地方,就讓我在這裡為您接風洗塵。”
風被花水和舍人一前一後迎接,微妙的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很明顯,花水已經脫胎換骨。
不論是陌生的白髮少年,還是已經換了個皮囊的花水,他們眼中的自信和周身沉澱的氣息,都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接觸的水平。尤其是花水,風剛看見他時忍不住聯想到了一位華夏退役的老將軍,那是一種歷經戰場、百戰而不悔的人才有的味道。
他的這個徒弟,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成長了。
在飯桌上,三個人少了一些拘束,花水開啟自己東方版的摺扇,骨子裡的放蕩不羈又暴露出來。他笑吟吟地說道:“我們這樣好像是一家三口啊。”
正在喝茶的風差點噴了出來。
大筒木舍人最近才學習中文,只能勉強聽懂幾個字,可憐兮兮地看著花水。
花水側頭跟他用日文解釋了一遍,舍人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