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都依然固守那份墨守成規的矜持,猶如井底之蛙,永遠無法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陳嘉怡對我的評價是中肯的,按照她的話說,我就只適合過小家家的男人,譬如這次,這如果不是因為陳嘉怡的離走,我是不會主動找張乾喝酒的,更不會答應來參加他一年四季中都應酬不完的應酬。
只是我沒想到張乾張羅的應酬,排場是這麼大,大約四十個平方的包間,竟然是人頭湧動,環境還是這麼的烏煙瘴氣,推開門就聞見人的呼吸與酒醇混合的味道,還有滿屋子的煙霧瀰漫,纏雜醉笑聲、划拳聲、阿諛奉承聲……簡直就是一曲現場演奏版交響樂。
實在是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我把花交給張乾,轉身出門。
張乾追了出來,拍拍我的肩膀,一副抱歉的表情:“去‘迷迭香’等我,完了我就過去。”
看著張乾那雙已經喝得通紅的雙眼,我沒有拒絕,只是無力的笑了笑。
夜幕已經降臨,街道兩旁的霓虹燈開始閃爍,好像告訴著車水馬龍人頭傳動的人群,都市*,已經悄然拉開帷幕。
或許已是臨近冬天的緣由吧,街面上不是很熱鬧,稀稀落落的人群去去來來,看不見彼此的臉龐。
走著走著,我突然就想去“西典”坐坐,想去感受一個人坐在落地窗前鳥瞰這個城市中最為美麗的夜色。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世界經濟的大蕭條,還是這個城市正時值寒冷季節的交替,當我進到“西典”的時候,整個大廳竟然只有一個人,那個最裡的角落,一個披肩長髮女孩,正握著長焦相機往窗外拍些什麼,看不清她的臉。
依然選了那個靠窗的位置,只是這一次,我坐在了以往陳嘉怡坐的位置上,然後要了一杯咖啡,抽起煙來。
窗外的霓虹依然浮華。
廣場上,那個由玻璃堆砌的三角形金字塔,在各色燈光的交替下,直插雲宵,輝映著近在眼前的民族宮和電視大樓的霓虹燈,顯得清麗別緻又富麗堂皇,而遠處那波光粼粼的南明河畔,在霓虹的輝映下若明若暗的泛著幽藍幽藍的燈光……
我無法釋懷這一刻的心情,是惆悵,是回憶,還是緬懷。
陳嘉怡在的時候,我們總會時不時的來這裡坐坐,每次同一個靠窗的位置,每次都喝同一樣的咖啡,然後欣賞窗外的夜色。我們會這樣不言不語的看窗外很久很久,然後相似一笑,不問自答的回答在這剛剛逝去的時間裡都看到了些什麼,每次收穫都有不同。
可是這一次,我卻沒有看到幸福,沒有看到小橋流水人家,沒有看到淘氣嘻戲的孩子,看到的卻盡是秋風過後的蕭瑟,滿樹繁花亦悄然失色。
這麼想的時候,感覺面頰間是有淚滑落的,因為眼淚本身的熱度。
我從肩包裡拿出紙巾,悄然擦去眼角的淚,繼續取出一支菸點燃,當這一支菸燃盡時,我想就該是自己離開的時候了。不管怎樣,生活還要繼續的是不是。
這時候,那個角落裡擺弄相機的女孩,起身離去。
攪拌著咖啡杯裡早已冰涼的咖啡,正準備感味一下苦澀時,侍應生卻端來一杯“熱奶茶”,解釋說是剛才離開的那位小姐請的,還留下一張紙條,上面如是寫道:“如果不是因為愛情,誰又願意去品飲咖啡的苦澀呢。但願這杯熱奶茶,能使你心情開懷。”
………【第二章:轉角遇到不是愛(上)】………
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失業的事,包括遠在重慶的陳嘉怡,就像她亦沒有告訴任何人她已經去了重慶一樣,要不是那天早晨在花果園立交橋上接到她母親問我們現在還好不好的電話,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去了重慶一個星期竟然沒有去她那裡看望她們。
接到陳嘉怡母親電話的時候,我正在送一個“客戶”去上班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