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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機的與身邊的每個人交談上幾句,每拿出一樣油汪汪的肉食菜餚還要向我們友好的比劃一圈,輪到我時,我也像其它人一樣滿臉堆笑的擺擺手,甚至還說句“謝謝!”

過道上或多或少的還有些沒座的乘客,有的站著聚精會神的看著別人打牌,有的靠著椅背拼命的吸菸耗時間,有的被煙燻的昏昏欲睡乾脆坐在了地上,乘務員推著那架堆買垃圾食品的車子披荊斬棘一般的來回穿梭不止,地上橫七豎八睏倦不堪的人們不得不一次次掙扎起身怨聲載道的給“坦克”讓路,老人們還時不時宿命的感慨“人這一輩子,真是啥罪都得遭啊!”

每次食品車碾過人群經過,我身邊的一位老漢總是對車上的一種或幾種酒肉菜餚表現出極大的興趣,但他身邊的老婦卻總是表現出極大的厭惡並用憎恨的眼光狠狠審視老漢,老漢大多都不得不悻悻的放棄自己的主張,但也有時會一副豁出去的架式不顧勸阻的買上一兩樣以正形象,當然也是挑些最便宜的豆腐乾榨菜什麼的。

我在學校其實也算是個出了名的邋遢粗俗之徒,可是沒想到在這裡,還是顯得不合時宜的鬱鬱寡歡和孤芳自賞,讓別人一看就像個有點文化的知識分子,這讓我真他媽的十分尷尬和沮喪,就像那些浪蕩街頭的妓女竟然被誤認成是打扮的過於豔麗的良家婦女一樣渾身不自在。

半夜裡我正痛不欲生的在有限空間的座位上變換著各種不同的姿勢半夢半醒的睡著,車廂內突然想起一片大聲的叫喊吵鬧,我驚醒著抬頭看了看自己的行李,又朝對邊望了望,是一群民工打扮的瘋狂賭徒在不要命的大喊,周圍圍著一群小賭棍們紅著眼的觀戰,所有人都用一種土話在喊什麼牙死,問了問才明白喊的是“一把押死!一把押死!”

吵鬧聲持續了沒幾分鐘人群便陸續散去,我抬頭望時時剩下個穿著髒兮兮西服的人趴在桌子上號啕大哭。不一會兒,便有乘警“聞訊趕到”帶走了西服,對面那個火車油子告訴我這傻逼肯定倒大黴了,錢被騙了不說可能還得被關幾天。我這才完全驚醒感到社會險惡,原來剛才那幫猛喊的肯定都是一夥的“托兒”,可我卻一點也沒看出來。“哪乘警是不是假的?”,我問那個老油子,“他們!他們真的和假的有什麼區別嗎?”沒想到這個很是讓人討厭的火車油子還能說出這樣哲理的話。

48個小時原來是這麼殘酷的一個概念,我在裡面死去活來,我甚至都把自己前半生的所作所為作了一遍深刻的檢討總結,可還是剩下了一大半時間無事可幹,由於買不到安眠藥,我只好把它們統統用來想象見到楊紅之後的美妙。

如此齷齪惡劣的環境裡都還可以隨時隨地輕而易舉的勃起,足以說明我的風華正茂和想象力之驃悍。

在我那件嶄新的白色T恤被車裡的煙霧徹底燻成暗黃色時,廣播員作了報告:乘客們請注意,下一站本車終點站上海馬上就要到了。

只有參加過新中國第一次原子彈成功試爆的科學家們才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其他人都是白扯,包括後面那次搞氫彈的。

夜上海

上海,美得讓我立刻忘記了苦難。

洋場十里,夜上濃妝,華燈悽迷,金碧輝煌。

這個柔情萬種的上海,這個本性不改的上海。

摸到楊紅的學校時,已經是將近十點了,學校小得出乎我的意料,全部學生都蟹居於一個住宿樓裡,下面男生上面女生,開門的小女孩一下就猜出了我是誰,熱情的把其它人給我作了介紹,所有楊紅在信裡提過的女孩剛好都在,我一邊高興跟她們打著招呼一邊暗暗的把她們與信中的形象對號,哪個是跟小紅翻過臉的那個是小紅最知心要好的。我還被邀參觀了她的床鋪書桌,寒假時送給她的圍巾整整齊齊的疊成了一個小方塊擺在了枕邊,這讓我立刻很是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