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我對愛情對生命的見解與詮釋,兒時與陳嘉怡有著一樣的苦難經歷,加*經歷過一段的失敗的婚姻和愛情,我們開始互相憐惜,互相疼痛。
不久,我們見了面。
在西典那昏暗的燈光下,端詳著雍容華貴的陳嘉怡,我想那時候我還是有一絲驚喜和悸動的吧,雖然她早告訴我她結過婚,還帶著一個兒子獨自生活。
在網上,陳嘉怡一直說她是一個宿命的人,似乎也直到此刻,我才真正明白原來她話中所謂的宿命,其實是生活軌跡的不可掙扎,無力放卻。
然而在這城市的女人中,陳嘉怡無疑是閃耀的,不僅有著一份讓人羨慕的職業,還領著一份讓人嫉妒的薪水,在貴陽這樣一個*省會城市,社會平均年薪都只有1.5萬元的時候,她已經拿到5萬元,而那時候的我,則剛好超過平均線。
她對我說:“懷安,別看我在別人眼裡是如何的輝煌閃耀,其實我很累很孤獨,這麼多年一個人帶著兒子生活,沒有一個港灣可以寄託和依靠,平日裡的假裝堅強,是因為沒有人可以依靠,而上一段失敗的婚姻,更讓我不敢再相信任何諾言,所以我必須努力,必須強大,強大到足可以保護自己和身邊的親人。”
因為彼此都經歷過一些事,看透了所謂的紅塵俗世,都只想在餘生裡找到一個可以攜手的人,安安穩穩的走下去,所以在後來的某一天,我對陳嘉怡說:“嘉怡,我們結婚吧!”
我對陳嘉怡說得很直白:“要不是因為我這病,嘉怡,我不會選你。”
陳嘉怡微笑,同樣的不遮不掩:“如果是因為生活,我也不會選你。”
我們相似而笑,因為彼此心裡明白,我們只是選擇了生活,都只是希望安靜平穩。
然而2007年,父親的小叔伯家的兒子在外地工作,因為公媳關係不和睦,其獨自一人在農村生活,年紀大了無人照顧,於某天夜裡死於家裡,幾天以後才被人發覺。
這件事對我的觸動非常之大,所以我決定要買套房子,以待父母老來居住便於照顧,頤養天年。我雖然有三個姐姐,但都遠嫁外地,而按照這邊的鄉村習俗,老人是不能跟隨女兒安度晚年的。
可是陳嘉怡不同意。
在陳嘉怡的人生規劃裡,是在這個城市供養陳律到大學畢業,然後賣掉現在居住的房子,找一個靠海的城市養老餘生。我知道陳嘉怡特別喜歡大海,對大海有一種無法抑制和無法闡述的大海情結。
而我要考慮的更是生活的實質。
陳嘉怡的父親早些年過世,其母親也不用她贍養,因為她還有兩個弟弟都在這城市工作和生活。可我不一樣,我的幾個姐姐都遠嫁外省,父母老來必須要由我贍養,必須要有個可以安頓的窩。
於是在我的一再堅持下,我拿出了僅有的2萬元存款,我姐資助我們2萬,陳嘉怡亦從股市抽出資金10萬,銀行安揭貸款8萬,買了一套不大的兩居室。
我沒有多少存款,因為要養陳嘉怡在一年前給我買的作為上下班用的代步車,所以當初跟陳嘉怡協商的時候就已明確,銀行的貸款由我來還。
可自那以後,我還是感覺到了陳嘉怡的明顯變化,她開始因一些小事跟我爭吵,繼而晚歸,最終彼此開始長時間冷戰。
我知道陳嘉怡的不滿,她覺得我自卑、膽怯、虛偽,活得不真實,不求上進而安於現狀,還想方設法掏空了她的存款。
那時候,全球金融風暴席捲而至,我的公司開始有計劃的裁員,而陳嘉怡在職的港資公司瑞安水泥因與全球建築巨頭拉法基重組整合,她不願意去拉法基上班,就閒賦在家。半年後,她的大學同學呂建峰來貴陽出差,就問她願不願意去重慶他的公司發展,開出年薪10萬的高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