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上放著各式各樣的古玩,看著應當皆是她出嫁後新添的物件。
江螢便問道:“父親最近新添了收藏古董的愛好?”
“哪裡說得上什麼收藏。”江文道接話道:“都是近朝的。也不值什麼錢,擺著玩兒l罷了。”
他說著睨向柳氏,柳氏便也跟著幫腔嘆氣:“老爺他領的是虛職。日日賦閒在家,也無甚事情可做,就連這些古董,都快擦成新的了。”
說來說去,還是求官的事。
江螢聽得直在心裡嘆氣,遂也沒接著話茬,而是執起面前的銀箸:“菜已布好,父親請用膳吧。”
文臣家中多守規矩。
食不言,寢不語。
江螢執筷,柳氏也只好跟著收口。
一場晚膳用得靜默無聲。
等到膳後江文道與柳氏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
江螢卻起身道:“女兒l今日有些累了。父親也請早些歇息。”
她說完,便匆匆帶著連翹與茯苓回到舊日的閨房。
不給江文道半點繼續要官的機會。
此刻夜色漸落。
江文道也不好跟著女兒l到閨房裡去,也唯有帶著柳氏回到寢居處。
燭火吹熄,兩人更衣上榻。
江文道滿心都是求官的事,此刻翻來覆去更是睡不著覺。
柳氏也沒能入睡。
此刻便將燈火點起,在榻上低聲對他道:“老爺,您不覺得太子妃回來的蹊蹺嗎?”
“有什麼蹊蹺?”江文道最在意的便是這門親事。聞言趕緊坐起身來追問她。
柳氏從榻上下來,跪坐在腳踏間給他捶著腿:“您往前想想,此前太子妃回門的時候,可是太子親自送來的。如今孤零零地回來不說,連信也沒曾提前遞一封,等得到訊息,人便在門口了。您說蹊蹺不蹊蹺?”
江文道皺起眉頭:“確實有些蹊蹺。”
柳氏點點頭,繼續說道:“您看,她貴為太子妃,身後儀仗的是東宮。少府監這樣的官職,說小不小,說大卻也不大。您身為父親,反反覆覆地跟她提了這許多次。卻始終答應不下來,您不覺得古怪嗎?”
江文道眉心皺得更緊:“素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柳氏低聲:“妾身想著,這太子妃不答應,興許是她本就答應不下來。”
她隱晦地提醒:“這太子妃嫁進東宮也有段時日了。那新婚燕爾的勁應當也已經過了。”
江文道聽出她話裡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般般失寵於太子?”
柳氏低頭不作聲。
但顯然是預設江文道的想法。
江文道就指望著這個女兒l,此刻自然不願相信,臉色也更是難看:“也未必是你說的那樣!”
“老爺說得是。也許是妾身多想。”柳氏沒有逆他的意,而是輕聲細語地說下去:“但即便太子妃沒有失寵,但每回老爺提起官職的時候,不是婉言拒絕,便是轉身避開。顯然是不願幫您向太子美言。老爺若想指望太子妃為您求官,恐怕是指望不上的。”
江文道也覺得心煩。
“那又能如何?我就這一個女兒l。除了多提幾次,還能有什麼辦法?”
柳氏眼波微動,在燈前抬起她那張猶帶幾分年少時風韻的臉:“老爺可不止一個女兒l。”。
她倚靠過來,在江文道跟前低聲提醒他:“玉媱也在莊子上待了有小半載。如今早已知錯,老爺也可差人去接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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