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對這兇威滔天的霸王,武正平卻是怡然不懼地一抱拳,正色道:“關堡主,我的凝碧散壓制了令弟的傷勢,他的昏迷絕對另有緣由,望你能詳查,別被心懷不軌之徒利用。”
“利用?”關若飛怒極而笑,“我當初怎麼就信了你這等信口雌黃之輩!”
武正平暗歎一聲,知道對方急怒攻心,是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了,再無遲疑,閃身暴退,如離弦之箭,向著窗外撲去。
“哪裡跑!”
關若飛不驚反喜,雷霆爆喝,猛然抽刀。
大夏立國之處,頒佈了宗門十律,其中規定一旦賊人拘捕逃逸,官員衙役,宗門高手均可出手擒拿,如若反抗激烈,傷及無辜,可就地格殺。
這一刻,關若飛就要趁機殺死武正平,為弟報仇。
百戰刀離鞘,如蛟龍出海,直直地斬向武正平後心,一股砭膚刺骨的刀氣頃刻間四散而出。
圍觀的人,都因這一刀生出奇異的恐懼感。
敢留下的都不是易於之輩,一生大小也有百戰,精妙凌厲的刀法見識得多了,可偏偏面對這直來直去毫無變化的一刀,卻是連心神都被緊鎖,竟是兩股戰戰,戰意全失。
一時間,酒樓大亂,砰砰作響,菜碟湯碗打翻在地的聲音不絕於耳,卻是那些自以為能見識一番築靈強大的武者們,正驚恐不已地向外狼狽逃竄。
於是乎,紋絲不動,直面刀勢的楚楓就醒目至極了。
他目光沉凝,磨礪自身的同時,還為海棠和小遮風擋雨。
“厲害,這是將精氣神全部融入,化繁為簡,重勢不重招!”
有了參照對比,楚楓才切身地感受到築靈強者全力出手的凌厲。
說來也有趣,他手中已經有了兩條築靈強者的人命,卻還未見識過築靈的真正實力。
靈鶴子是要活捉擒拿,心有顧忌,孔麟則是場中強者太多,拼死一搏。
而這一回,關若飛卻無掣肘,也沒有絲毫保留,僅僅是刀勢餘波,武正平就覺眼前一花,感到金戈鐵馬,野蠻兵鋒,滾滾殺來。
刀未至,勢已定。
但武正平亦是不慌不忙,身形突然無視慣性地驟停,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瞬間滑出了刀勢籠罩之外。
同時他的雙袖如流雲揚起,數枚細針若漫天花雨,刺向關若飛周身要穴。
關若飛去勢太盡,無法變招還擊,只能轉攻為守,橫刀一掃,將飛針統統彈開。
這一下連消帶打,時機掌握得是恰到好處,正在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時,武正平的實力境界只是納海圓滿,卻有這份眼力,讓楚楓亦是情不自禁地讚了一個好。
他看得全神貫注,從背後探出個小腦袋的海棠卻是輕咦一聲,以微不可查的聲音喃喃自語:“花間遊?太素九針!難道這個人是……”
另一邊,眼見關若飛和武正平戰作一團,十幾名鐵血衛頓時分散開來,以兵家戰陣,把守要道。
其中七人更是隱隱向楚楓這一桌包抄過來,卻是提防他相救武正平,率先做好圍攻的準備。
“令行禁止,滴水不漏,宗門的底蘊可見一斑!”
楚楓看得暗暗點頭,卻沒有出手的打算。
武正平年紀輕輕,居然就是橫幅上所痛斥的庸醫,讓楚楓頗為吃驚。
而且他本該是受到了自在樓的庇護,卻於此時現身於酒樓中,更為奇怪。
他若是性格莽撞的愣頭青,不值得救,與鐵血堡正面相拼,並無多少勝算。
他若是謀定後動早有打算,那就不需要救,自作多情的事情楚楓可不會去做。
所以,安靜地欣賞一場精彩對決就好。
武正平的功力毫無疑問遜色關若飛,但其身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