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若記憶中寬闊。
“再這般撒嬌,讓你夫君看笑話了。”父親微笑,將我輕輕推開。
蕭綦也笑,“她向來愛哭,只怕是被岳父大人寵壞了。”
父親呵呵直笑,也不申辯,只在我額上輕敲一記,“看,連累老夫家聲了。”
他兩人言笑宴宴,真似親如父子一般……然而我心中明白,這不過是在我面前,兩個男人的默契罷了。
我是左相的女兒,豫章王的妻子,是他們心照不宣,以微笑相守護的人——即便這默契只停留短暫一刻,我亦是天下最幸運的女子。
內侍行刺之事,他們已略知經過。我將前後諸般事件,細細道來,父親與蕭綦目光交錯,神色俱是嚴峻。
殿前血汙已清理乾淨,卻仍殘留著陰冷肅殺氣息。
我看了看父親神色,惴惴道,“姑姑雖沒有受傷,但受驚過度,情形很是不妙。”
父親沒有開口,眉頭緊鎖,眼中憂色加深。蕭綦亦皺眉問道,“如何不妙?”
“姑姑神智不甚清醒……”我遲疑了下,轉眸望向父親,“說了些胡話,服藥之後已睡下。”
“她說胡話,可有旁人聽到?”父親聲色俱嚴地追問。
他不問姑姑說了什麼,只問可有旁人聽到,我心下頓時明白,父親果然是知情的。
那方絲帕藏在袖中,我垂眸,不動聲色道,“沒有旁人,只有我在跟前。姑姑說話含糊,我亦未聽明白。”
父親長嘆一聲,似鬆了口氣,“皇后連日操勞,驚嚇之餘難免失神,應當無妨。”
我默然點頭,一時喉頭哽住,心口冰涼一片。
蕭綦皺眉道,“你說刺客是皇后身邊的老宮人?”
我正欲開口,卻聽父親冷冷道,“薛道安這奴才,數月前就已貶入盡善司了。”
“怎會這樣?”我一驚,盡善司是專門收押犯了過錯,被主子貶出的奴才,從事最粗重卑賤的勞役。而那薛道安侍侯姑姑不下十年,一直是御前紅人,至我前次回宮,還見他在昭陽殿執事。
“這奴才曾經違逆皇后旨意,私自進入乾元殿,當時只道他恃寵生驕,本該杖斃。”爹爹眉頭深皺,“可惜皇后心軟,念在他隨侍十年的份上,只罰去盡善司。想不到這奴才竟是皇上的人,十年潛匿,居心惡毒之至。”
我驚疑道,“罰入盡善司之人,豈能私自逃出,向我假傳懿旨?”
父親面色鐵青,“昭陽殿平日守衛森嚴,這奴才尋不到機會動手,必是蓄謀以待,正好趁你回宮之際不明就裡,給他做了幌子,堂而皇之進入內殿。”
蕭綦沉吟道,“單憑他一人之力,要逃出盡善司,更易服色,身懷利刃躲過禁廷侍衛巡查……沒有同黨暗中相助,只怕辦不到。”
“不錯,我已吩咐加派東宮守衛,防範刺客同黨對太子不利。”我望向父親,焦慮道,“宮中人眾繁雜,只怕仍有許多老宮人忠於皇室,潛藏在側必為後患。”
“寧可錯殺,不可錯漏。但有一人漏網,都是後患無窮。”蕭綦神色冷肅,向父親說道,“小婿以為,此事牽涉甚廣,由禁衛至宮婢,務必一一清查,全力搜捕同黨。”
我心下一凝,立時明白蕭綦的用意,他向來擅於利用任何的機會。
我與他目光交錯,不約而同望向父親。
父親不動聲色,目光卻是幽深,只淡淡道,“那倒未必,禁中侍衛都是千挑萬選的忠勇之士,偶有一尾漏網之魚,不足為慮。”
蕭綦目光鋒銳,“岳父言之有理,但皇后與儲君身系社稷安危,容不得半分疏忽!”
“賢婿之言也是,不過,既然是宮中事務,還是奏請皇后決斷為宜。”父親笑容慈和,話中滴水不漏。蕭綦步步進逼的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