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們會根據你的表現來看待你的。繼續做個好姑娘,你會使我滿意的。”
“我會嗎,坦普爾小姐?”
“你會的,”她說著用胳膊摟住我。“現在你告訴我,被布羅克赫斯特稱為你的恩人的那位太太是誰?”
“裡德太太,我舅舅的妻子。我舅舅去世了,他把我交給她照顧。”
“那他不是自己主動要撫養你了?”
“不是,小姐。她感到很遺憾,不得不撫養我。但我常聽僕人們說,我舅舅臨終前要她答應,永遠撫養我。”
“好吧,簡,你知道,或者至少我要讓你知道,罪犯在被起訴時,往往允許為自己辯護。你被指責為說謊,那你就在我面前盡力為自己辯護吧,凡是你記得的事實你都說,可別加油添醋,誇大其詞。”
我暗下決心,要把話說得恰如其分,準確無誤。我思考了幾分鐘,把該說的話理出了個頭緒,便一五一十地向她訴說了我悲苦的童年。我己激動得精疲力盡,所以談到這個傷心的話題時,說話比平時要剋制。我還記住了海倫的告誡,不一味沉溺於怨詞,敘述時所摻雜的刻薄與惱恨比往日少得多,而且態度收斂,內容簡明,聽來更加可信。我覺得,我往下說時,坦普爾小姐完全相信我的話。
我在敘述自己的經歷時,還提到了勞埃德先生,說他在我昏厥後來看過我。我永遠忘不了可怕的紅房子事件,有詳細訴說時,我的情緒有點失態,因為當裡德太太斷然拒絕我發瘋似的求饒,把我第二次關進黑洞洞鬧鬼的房子時,那種陣陣揪心的痛苦,在記憶中是什麼也撫慰不了的。
我講完了。坦普爾小姐默默地看了我幾分鐘,隨後說:
“勞埃德先生我有些認識,我會寫信給他的。要是他的答覆同你說的相符,我們會公開澄清對你的詆譭。對我來說,簡,現在你說的相符,我們會公開澄清對你的詆譭。對我來說,簡,現在你已經清白了。”
她吻了吻我,仍舊讓我呆在她身邊(我很樂意站在那裡,因為我端詳著她的面容、她的裝束、她的一、二件飾品、她那白皙的額頭、她那一團團閃光的捲髮和烏黑髮亮的眼睛時,得到了一種孩子般的喜悅)。她開始同海倫·彭斯說話了。
“今晚你感覺怎麼樣,海倫?你今天咳得厲害嗎?”
“我想不太厲害,小姐。”
“胸部的疼痛呢?”
“好一點了。”
坦普爾小姐站起來,拉過她的手,按了按脈搏,隨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定以後,我聽她輕聲嘆了口氣。她沉思了一會,隨後回過神來,高興地說:
“不過今晚你們倆是我的客人,我必須按客人相待,”她按了下鈴。
“巴巴拉,”她對應召而來的傭人說,“我還沒有用茶呢,你把盤子端來,給兩位小姐也放上杯子。”
盤子很快就端來了,在我的目光中,這些放在火爐旁小園桌上的瓷杯和亮晃晃的茶壺多麼漂亮!那飲料的熱氣和烤麵包的味兒多香!但使我失望的是(因為我已開始覺得餓了),我發現那份兒很小,坦普爾小姐也同樣注意到了,
“巴巴拉,”她說,“不能再拿點麵包和黃油來嗎?這不夠三個人吃呀。”
巴巴拉走了出去,但很快又回來了。
“小姐,哈登太太說已經按平時的份量送來了。”
得說明一下,哈登太太是個管家,這個女人很合布羅克赫斯特先生的心意,兩人的心一樣都是鐵鑄的。
“啊,好吧,”坦普爾小姐回答,“我想我們只好將就了,巴巴拉。”等這位姑娘一走,她便笑著補充說:“幸好我自己還能夠彌補這次的欠缺。”
她邀海倫與我湊近桌子,在我們倆面前各放了一杯茶和一小片可口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