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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沈安沉一上車就情不自禁的笑了:“方童,你上次說你的願望是牽著手逛街,還要短褲人字拖和冰淇淋是不是?知道我的願望是什麼嗎?就是這樣,一起出門,再一起回家,我喝酒了也沒關係,我不舒服也沒關係,反正總是有你陪著我的。”

進到電梯裡,方童摁了十五層又摁了十六層,沈安沉問:“方小姐不邀請我去家裡坐坐?”

“都這麼晚了,改天吧,沈總早點兒休息吧,明天還得為瑞克萊鞠躬盡瘁呢。”

“去吧,我跟你說幾句話。”方童看沈安沉的樣子,覺得不是在開玩笑,便由著他跟進屋裡。

雖說不是新房子,但傢俱總是新的,屋裡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方童想先去把窗子開啟通風,沈安沉拉住她的手,把她按坐在沙發裡。“別鬧,我開窗戶去。”方童掙扎著要站起來。

沈安沉拽過一把椅子,坐在方童對面,他此刻竟有些嚴肅,方童察覺出來,就不再說話了。

“方童,我隱瞞了你一件事,現在要告訴你,你會不會逃跑呢?”沈安沉的手是冰涼的,方童雙手握住了替他暖著。

“是已婚已育嗎?”方童歪著頭問。

沈安沉忍不住笑了一下,搖搖頭:“當然不是。”

方童立刻放鬆不少:“那最壞的情況就排除了,是離異已育嗎?”

“不是。”

“這樣啊,只要不是這兩件事至少我父母就不會反對了,是不孕不育嗎?”

剛剛營造出的氣氛瞬間就被破壞了,沈安沉笑著拍了拍方童的臉,目光中都是寵愛:“你還能離開生孩子這點兒事嗎?都不是的,方童,我要跟你說別的。”

方童孩子氣的用鼻尖蹭蹭沈安沉的手:“說吧說吧,我聽著呢。”

“我十年前被確診為自身免疫性肝病,你大約是聽都沒聽過的,然後不斷惡化,最後發展為肝硬化,八年前做了一次肝移植手術,當時用了太多激素,牽連著出現了胃潰瘍,面積很大,萬不得已又做了一次胃部分切除。所以你現在看到的我,不只是瘸子那麼簡單,可能殘疾的部位超乎你的想象。方童,我失眠很久了,這些話應當在我們戀愛之前告訴你的,可是……”沈安沉哽咽了。

“混蛋,你為什麼不早說!”方童跳起來尖叫。

沈安沉輕聲道歉:“對不起。”

“你這麼多毛病剛才還敢跟著去吃紅油火鍋?中午還敢跟著我們一起吃涼透了的肉包子?晚飯時還敢跟著程凱那小子喝紅酒?我瘋了瘋了,鄭重警告你,以後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一律不許在外面吃飯,要不然你別怪我不客氣。”方童聲色俱厲。

“方童……”沈安沉抬頭看著她發火,他設想過千百種方童可能出現的反應,比如與他抱頭痛哭,比如向他刨根問底,甚至比如拂袖而去,單單這一個,是他沒想到的。

方童肝火正旺,依舊滔滔不絕:“你知不知道火鍋裡含多少油?你知不知道酒精超級刺激胃?哎呦,你不是跟我說你三十五了嗎?這是三十五歲的人做的事嗎?你,你……”

沈安沉用力的把方童抱進懷裡,他吻著她的耳朵和脖頸,手指撫著她柔順的長髮,懷中的姑娘肩膀浮動,漸漸傳來她抽泣的聲音,沈安沉用拇指揩掉她的眼淚,姑娘越哭越兇,她流著淚含糊不清的咕噥:“你怎麼受了這麼多苦呢,太不公平了。”

“那沒什麼的。”沈安沉也落淚了,他不是想到自己的人生有多麼坎坷,也不是回憶起被病痛糾纏的那些歲月,一切只是因為,他懷裡的這個姑娘,她為他流下的眼淚絕不與過往那些人相同,那些人的淚裡大多都是同情和惋惜,都是憐憫和惻隱,而她,則是發自肺腑的心疼。假如之前的遭遇都是為遇到這個姑娘而埋下的伏筆,沈安沉想,那麼上帝大概打了個盹兒,真是便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