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蒼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與她保持一定的社交距離,說:「我說的不是汙衊,是事實。他們反駁不了我,所以才來找你。」
「你還覺得自己沒有錯?從進入高三開始你搞出了多少事?你有完沒完?能不能收斂一點?」王女士歇斯底里道,「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同學的事情,我在單位要忍受什麼樣的眼光!你還鬧,你是非讓別人有話柄說你嗎?」
穹蒼:「周南松不是因為我才死的,我就是要證明這件事。它從頭到尾都是學校刻意的引導。」
王女士:「你證明什麼?你什麼都不要證明你讀書就好了!你根本說服不了所有人,你越蹦躂他們只會越認為你沒有同理心,覺得你是在推卸責任。你就讓事情好好過去行不行!」
穹蒼看著她的模樣有點出神,短暫的沉默後低下頭抿了抿唇,斟酌著措辭:「為什麼?學校裡有很嚴重的醜聞,周南松就是因為知道真相才死的。不是我不管,它就可以過去。沒有人停止,那些人還會繼續。」
王女士似哭又似笑地發出兩聲嘶吼,而後道:「就算是又怎麼樣?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那隻能叫誣陷!學校裡的領導全都是老人精,你跟他們鬥,你以為你能討得到好處?」
穹蒼:「我想要的是真相,不是好處。」
「你想怎麼拿到真相?和他們打官司嗎?你還要不要上學了?」王女士胸膛劇烈起伏,手臂用力指著一側,「你出去問問,看看街上那些人,是會相信那些看起來道貌岸然的文化人,還是會相信有暴力前科的你!」
穹蒼竭盡想讓她冷靜,清晰地說道:「我沒有暴力,你應該相信我。」
「我相信你有用嗎!我現在很累!」王女士根本聽不進去,幾乎在她沒有說完的時候就打斷了她。她豎起一根手指,在穹蒼面前晃動:「你還有一個月,一個月!學校要是想整你,別說一個月,一天的時間,他們就能讓你一輩子都毀了!以後哪個學校還敢要你?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天真!」
「天真?」穹蒼也好笑道,「就算是不天真的人,知道他們在學校裡濫用職權,對貧困生進行性侵犯,也不會保持冷靜的。」
王女士爆炸的情緒被生生扼斷,眼皮快速眨動,探究似地盯著穹蒼。在確定她不是玩笑之後,下意識地吞嚥了一口唾沫。
「不是一個。」穹蒼一字一句道,「是多名受害者,長期、群體,極度惡劣的性侵事件。」
王女士猶如被抽掉了大半力氣,疲倦感瞬間襲了上來。她迷茫地在原地轉了一圈,隨後抬手,將頭髮揉得更加雜亂。
她思考的時間其實不長。或者說,她長期的生活經驗,已經在第一時間給了她最佳答案。只是她內心的社會道德感,給她帶來了少許猶豫。
王女士再次面對著王冬顏,嚴肅道:「涉案的人那麼多,那些人為什麼不自己出來說?因為她們也不想讓這件事情曝光。你以為,你做這樣的事,她們會感謝你嗎?她們會恨你!你在自作多情你懂不懂!」
穹蒼:「她們會不會感謝我不知道,但是那些還沒有被傷害的人,她們一定不希望將來會面對這樣的事。」
兩人的對話過程變得緩慢。王女士需要思考,才能說出下一句話,
片刻後,王女士問:「你怎麼知道?」
穹蒼似沒聽清:「你說什麼?」
王女士語氣肯定了起來,像是說服了自己。她說:「你知道窮病有多可怕嗎?那些人有錢有權,指甲縫裡漏一點,就是別人一輩子都拼不出來的。你怎麼知道她們不情願?進了社會照樣會有這樣的規則,而且只會比這個更殘酷、更無情。付出都不會有回報。」
她說到後面,變得越來越堅定,聲音也大了起來:「你天真,你不懂。沒有這樣的機會,她們怎麼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