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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頁

「祁可敘小時候很少會收到禮物,所以來自別人的東西她都會存著,不管有沒有用。」

這裡面有些是病人送給她的,有些是曾經的同學寄給她的,還有一些是學校發放的空白明信片。

祁可敘不會再看,也不會再用,就將它們全部放到了小倉庫裡。

穹蒼快速篩選著,在切到一張藍色卡紙的時候,動作停了下來。

遒勁有力的字型記錄了幾句簡短的詩歌,內容並不露骨,感情卻很豐沛。

落款上寫的是單個字的「李」。

賀決雲也看見了,第一眼瞥到其中的兩句:

「……你的眼睛,是薄暮時流光溢彩的絢麗天空,是閃動著粼粼銀光的浩瀚大海……」

他瞬間起了身雞皮疙瘩,暗暗遺憾自己沒李瞻元那文藝的細胞,否則也不至於以「單純」的朋友關係,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麼長時間。

真是造孽啊。

穹蒼繼續往下翻,又在後面找到了兩張來自「李」的明信片。

這幾張卡片都被隨意地混在其它物品中間,可見祁可敘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甚至沒把上面的詩歌當回事。

「你看。」

穹蒼的聲音在靜謐的黑夜裡顯得特別沉穩,有種清澈的溪流沿著光滑的石頭緩緩淌過的味道。

「祁可敘很笨的,就算李瞻元做得再多,她也只喜歡我父親一個人。」

賀決雲順勢接過她手上的東西:「這不是很好嗎?」

「是很好。」穹蒼扯扯嘴角,露出個不大好看的笑容,「不好在,我父親離開得太早了。」

賀決雲不知道該作何安慰。人生聚散,總是有種被命運作弄的唏噓。

穹蒼埋頭,最終在箱子的底部,摸到了一張摺疊過的白紙。

這次上面留著的不是詩了,而是一幅精細的手繪圖。

一位長頭髮的美麗女士,閉著眼睛,沉睡在黃昏的餘光之中。

一條毛毯蓋在她的身上,已經從胸口滑落至她的腰間,她側身躺著,任由烏黑筆直的長髮,遮擋住她的半張臉,睡得香甜。

她的身後,是一棟樣式模糊的木屋,遠處是鬱鬱蔥蔥的樹林,天空被渲染成了一片斑斕的彩色。

這幅精湛的畫作並沒有得到重視,從它被那麼簡陋地壓在箱子底部也可以看出。經過多年的不善儲存,畫上的圖案已經有些模糊,中間有許多黃色的暈染開的水漬,不知道是沾上過什麼髒東西。尤其是左上角,還缺了一個大口。

賀決雲湊過腦袋,認認真真辨認了畫作上的每一處細節。

他確定上面的女人就是祁可敘,從畫面中透露出的恬靜美好的氣息,可以看出繪畫者對她的偏愛。

「畫裡的人並沒有何隊說的那幾種特徵。沒有微卷的長髮,也沒有類似的妝容。」賀決雲看著穹蒼緊皺的眉頭,小心說道,「這說明什麼?說明你母親並沒有被李瞻元控制?」

穹蒼一瞬不瞬地盯著面前的畫紙,瞳孔上下滾動,分出一絲精力,遲鈍地思考了他的話,才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嗯?」

賀決雲實在不明白這畫上有什麼值得這樣注意的:「嗯什麼?你是在看什麼?」

「我在看這個背景,我覺得它有點眼熟。」穹蒼淡淡瞥了他一眼,而後指著紙張左上角的缺口道,「我翻到過這東西,你看,這裡是我的口水,我還咬過它。」

賀決雲沉默兩秒,而後驚訝道:「你流口水你……你那麼小的時候就能記事了?」

穹蒼欲言又止,張了張嘴,無奈說道:「你還真信啊?」

賀決雲:「……」所以你能不能在緊張的時刻保持好正經?

穹蒼見他眼神幽怨,忍住沒笑,解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