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不住哭泣的姑娘,總有擦不完的眼淚。他斷然掐住細管,流動的藥液戛然而止,他牽著嘴角自語道:“別哭,我沒事。”
沈安沉住院的訊息很快就傳到瑞克萊,是他父親給沈安沉秘書打的電話,然後由秘書通知程凱,再由程凱依次下達到各部門。程凱得知後,第一反應就是跑去找方童,方童哪裡肯信,還嬉笑著打他幾拳:“你少來,他在德國外事活動呢,能不能別咒他啊,怎麼說也是你領導吧?”
“你當我二百五啊,有拿這事開玩笑的嗎?他沒跟你聯絡嗎?”
方童見程凱是認真的,冷汗立刻就冒出來了,她掏出手機,怎麼都打不通沈安沉的電話。“老大,他在哪家醫院,你快告訴我,我先去看看,這樣等著我得急死!”
程凱也是一籌莫展:“具體醫院和情況人家怎麼可能四處嚷嚷呢,我就負責給各部門發郵件告知總經理病假,估計詳細情況人家秘密告訴給幾個大腦袋了,像咱們這些小嘍嘍,哪有資格去探視人家啊,還不夠人家煩的呢。”
“那怎麼辦啊,我不相信他會不理我,除非是真的沒辦法了,你說他是不是病得特重?昏迷了?難不成……”方童越哭越兇,急得臉通紅。
“你等著,我有溫亞霓的電話,她興許知道。”程凱最煩溫亞霓,平時看到她打來就頭疼,但現在方童眼中冒火,也就顧不得許多了。
誰知也是無人接聽的狀態,方童圍著程凱團團轉,程凱皺著眉:“你別在我眼前溜達了,我頭暈死了,乾脆下班回公寓直接找溫亞霓就得了,你哥我捨命陪君子吧。”
十五樓沒人,十六樓也是空空蕩蕩,方童手中的鑰匙掉落在地上,她也隨之癱坐:“壞了,指定出事了,指定出事了。”
醫院裡不允許夜間家屬陪伴,沈家父母和溫亞霓望著固執得不肯跟他們交流的沈安沉,也是面面相覷,沒有主意。臨走前沈媽媽拉著沈安沉的手:“我們見過方小姐了,本打算等你情況穩定些再對你說……”
“你們去找她了?什麼時候?和她談了什麼?我說過這是我和她的問題,你們不要干涉,為什麼還要這麼做?你們對她說什麼了?”沈安沉激動得坐起來,體位的快速改變,讓他胸悶欲吐,他揪著床單,眼前發黑。
“Eric你別這樣,方小姐如同你說的那樣,是很懂事也很明事理的姑娘,她很理解我和你爸爸的難處,還有,我們只在方小姐家留了一會兒,就有兩個很不錯的小夥子來照顧她,所以你也沒有必要太過擔心的,我想方小姐能夠把事情處理得很好。”
沈安沉快瘋了,他幾乎是吼著說:“為什麼不跟我商量就去找她?她能處理什麼,她什麼都處理不好!你們把手機給我,現在!立刻!否則我不會再接受任何治療!”
沈爸爸坐到床邊,心平氣和的對他說:“這種話你永遠都不要講,你的生命來之不易,這你應該知道。”
他胸腔中淤著的一口氣,沒有散出來,而是被堵了回去,他態度軟了下來,只想著要是能跟方童說句話,那麼什麼都能忍著。“爸,我得給她打個電話,她肯定急壞了。”
“Eric,重要的是,不要讓你媽媽和佩妮擔心,好嗎?”
沈安沉的消化道出血,兩天後終於有所緩解,可以間斷的夾閉胃管。方童在這兩天裡寢食難安,她和程凱也不敢大張旗鼓的打聽沈安沉的訊息,方童聯絡不到沈安沉,也找不到溫亞霓,便執著的每天到公寓去等。十五樓和十六樓,兩層來回的跑,總覺得人家會去自己沒在的那一層,都快產生幻覺了。
好在她的妄想症還沒發作,程凱就把沈安沉的醫院打探到了。是從秘書室的組長那裡,他和瑞克萊的幾個高層,去醫院回來後唉聲嘆氣,程凱恰巧聽到,周圍無人時裝作很隨意的向組長詢問,那個人也沒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