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站在人行道上發呆,清澈湛藍的眼直直的看著櫥窗,神情不悲不喜,漠然如深井。
過往的人來來去去,喧囂的車道熙熙攘攘,她卻全然不在意,徑自看著,然後偏偏頭露出淺笑。
淡然極了,幾乎看不出那是笑,但是卻點亮了她整個面容,生動的彷彿盛花。臉上的自信古雅,渾身的疏離孤傲,混在一起顯在她的身上,那麼不和諧卻又奇異的融在了一起,扎眼極了。
那是他第一次見一個年歲小小的孩子因為一架擺在櫥窗裡的鋼琴而站上整天,不吃不喝,魔怔一般。
最後還是店主看不下去,走出來將她驅走。
映之也不惱,指指裡面的鋼琴,笑笑,稚氣說道,“可惜了一架好琴。”
她的聲音很淺,泠泠的如水一般,帶著一股水墨味道,一下子就挑動了他心裡的那根琴絃。於是收下她撫養她教育她,將畢生的琴藝傾囊相授,半點不藏私也半點不擔心她學不來。
其實,她沒有什麼會學不來的吧?
那個剔透的眼神,那片愛琴的心意,那份孤
53、葛菲 。。。
傲那份風華,即使年紀再小也藏不住。她,天生便是為音樂而生的吧?
他有時常在想,有她這麼個學生,他這輩子便是再多遺憾也能含笑了。
她因他驕傲,他卻因她更驕傲。
叮——
一陣滑音驚醒神思的唐大師,一回神就見映之很是無奈的看著他,手裡晃著一管短笛,嘆氣道,“您老該不是餓了吧?”
餓得神思恍惚。
“……”唐大師因她這句話無語,因為失神而有些尷尬的臉迅速正常,咳嗽兩聲道,“第二段再來一遍。”
映之癟癟嘴,拿起跡部爺爺送的玉笛湊到唇邊嗚嗚的再次吹響。她家老師有一個很讓人討厭的惡習,明明是在指導琴藝卻總是走神,經常一曲末了,還不知道今夕何夕。更可惡的是,明明什麼都沒聽到,卻能準確的指出演奏中的錯誤。
這算是神經分裂吧?還分裂得很高超藝術。
再一次奏完曲子,映之躬身看向唐老頭,等著他的點評,只是這次等到的不是唐大師,而是他家小丫頭。
唐家小小姐一把推開練習室的大門,看到映之的身形立刻喜形於色,清亮亮的大呼一聲“欲雪姐姐”就飛撲上來,照著映之的臉頰左右兩口吻得響亮。跟在身後進來的跡部一見臉色不由一黑,兩三步上前就想將人拉開,只是手還沒到,映之已經離了原來的位置,落到了柳生澄的身後。
“你幹什麼?!”葛菲怒火沖沖的看著柳生澄,小小的嘴翹得高高,不悅,“誰準你跟欲雪姐姐站一塊兒了?分開分開。”說罷她又準備上前,被柳生澄靈巧的閃開,並將映之一併拉扯開。
“艾森?法莫,你不要忘了是我帶你進門的,你個忘恩負義的。”
“你買東西還是我出的錢呢。”
“……還你就是。把欲雪姐姐給我。”
“不要。”
他們一個躲一個追的,弄得映之狼狽極了,狠狠的甩了幾下柳生澄緊抓著不放的手卻是徒勞,正感無力時被帶入一個熟悉的懷抱,輕輕的攬著她的腰讓她靠著緩氣。
“真是太不華麗了,啊恩?給本大爺站好。”他張揚著他的貴氣,不怒自威,傲然的看著柳生澄和突然冒出的據說叫葛菲?唐的小女生。
真是的,她身邊怎麼會有這樣的傢伙?
葛菲被他犀利的眼神驚了一下,小小的臉上滿是不悅,委屈的看著映之,卻見她靠在跡部肩上吐氣,自知剛才做錯了事,嘴唇輕咬的盯著跡部,上下打量片刻才道,“你就是跡部景吾?”
“嗯哼。”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