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吐的本座自然不要。”他頓了一下,彷彿意識到什麼,“你吐的,怎麼吐出來你就給本座怎麼吃回去。”
“真噁心……”她虛弱得聲若蚊蠅。
收了功,樓止面色微白,將她整個放在膝蓋上,若尋常般撫著她的容臉,好似她本就是他豢養的小貓小狗。臉上,沒有半點表情,眸中依舊清冷若月。
“師父為何來了……”千尋閉著眼睛,只覺得體內有股陰涼的氣流正在一掃此前的灼熱,身子好似輕了不少,有種飄飄然的錯覺。
“來給你收屍。”樓止不冷不熱的開口。
千尋的羽睫止不住輕顫,眸子終於睜開了一條縫,“你是怕我死了,沒能實現所謂的價值吧!”
樓止低眉看她,眼底的光冷了幾分,“知道還敢輕易找死,是要為師將你手鍊腳銬的鎖著,你才知道收斂?”
“鎖著作甚?又不是小貓小狗。”她呢喃著,“看在你連夜趕來的份上,我允許你在我這裡將就一晚。反正就算我不說,你也沒打算走。”
“嗯。”他低低的用鼻音回答。掌心貼在她滾燙的額頭,眸色卻寸寸柔軟下去。
千尋靠在他的懷裡,倦怠得不想再多說一句話。
失去意識之前,她只記得他冰涼的指尖掠過她的臉頰,耳畔是沉冷的音色,“睡吧。”
那種穿透耳膜的涼,卻教人十分的安心。
昏昏沉沉的,千尋是真的睡著了。半夜的時候整個人燒得雲裡霧裡的,恍惚間她看見那張臉,稚嫩而乾淨。
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
自是兩小無相猜,誰道九九歸一難兩全?
千尋看見自己策馬賓士,廣袤無邊的草原上,有個男子與她並肩而行。快意人生,陽光下若綻放的向日葵,有著最朝氣蓬勃的容色,她興奮的喊了一聲,“九哥……”
心下一驚,她忽然坐起身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一道灼熱的目光直勾勾的落下,千尋愕然抬頭,剛好迎上樓止冰冷的眸光,那種恨不能食肉寢皮的眼神,直教她打了個冷戰。
“師父?”她這才發現自己依舊躺在他的膝上。
這麼長的幾個時辰,他始終保持著端坐的姿態,而她就枕著他的胳膊被他擁在懷裡。高燒過後,一身膩膩的汗。千尋的面色白裡透紅,眸色卻有些潰散,顯得虛弱無比。
“你剛才喊什麼?”他剜了她一眼,那種如同來自地獄的冥音,帶著刺骨的冷意。
千尋不記得自己喊了什麼,只是愣愣的盯著樓止微白的面色,眨著眼睛搖頭,“我剛才有說什麼嗎?”
四下一片寂靜,唯獨剩下燭火跳躍的嗶嗶啵啵聲。
良久,樓止才斂了眸中月華,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額,“這都死不了,真是命大。”
“是啊,徒兒若是死了,師父豈非無趣?長日漫漫,總該有點消遣才好。師父,你說是不是?”千尋算是明白樓止的冷傲嬌,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樓止挑眉看了她一眼,頗有“識趣”二字的意味。
“起開。”他低眉看了她一眼。
千尋從他身上爬開,就好似他玩膩了的小貓小狗,如今該滾回自己的窩去,免得打攪了他的冷傲嬌。
他起身,拂袖往外走。
一身的紅衣蟒袍,依舊妖嬈。
“師父是特意為我而來?”千尋道。
他在門口頓住腳步,慵懶的回眸看她,“不要臉。”
千尋挑眉,病容未散,又添了幾分憔悴楚楚,“多謝師父誇讚,哪日青出於藍才更好。”
樓止扯了唇角,鳳眸輕挑,“以後有的是機會切磋,為師會用心教授,徒兒何必操之……過急。”
他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