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託平急於立功贖罪,立即又狠狠撲向楊炎。
楊炎與他纜身遊鬥,瞬息之間,接連變換三種劍法。第一招劍勢畫圈,用蕭逸客所傳的掃葉掌法化為劍招;第二招長劍掄圓,把劍當作大刀來使,用的是龍靈珠爺爺所傳龍形十八劍的絕招;第三招突然變為輕靈翔動,快如閃電,是本門天山劍法中的追風劍式。三大絕招,曲盡其妙,那知仍然是給衛託平一一化解。那件穿了十八個窟窿的鬥蓬,被他揮舞起來,竟似勝過鋼鐵鑄造的盾牌,遮攔得風雨不透。
龍靈珠殺傷幾名衛士,正要殺過來與楊炎會合。倒在地上的武毅忽又跳了起來,搶過一名士兵的長矛,堵住龍靈珠的去路,原來他只是給楊炎削掉左手的兩根指頭,傷勢並無大礙,他的功力遠在龍靈珠之上,龍靈珠殺不過去,登時只能自保。
烏雲蔽天,月亮早已不見。突然打了幾個焦雷,大雨驟降。丁兆庸這隊親兵,本來是有十幾個人持著火把的,大雨一降,火把熄滅了十之八九,還有兩盞風燈,雖然不怕雨淋,燈光也甚為暗淡,只能照亮方圓數丈之地。
衛託平忽地想起丁兆庸剛剛落馬,不知是否受傷,連忙叫道:“你們快去找尋大帥!”
丁兆庸叫道:“我在這兒!”他跌斷一根肋骨,痛得幾乎暈了過去,此時正在掙扎著爬起身來。那兩個打著風燈的親兵,連忙跑過去扶他。另外有幾名幫武毅圍攻龍靈珠的衛士也跑回來了。這幾名衛士都是軍中有數的武功高手,丁兆庸忍著疼痛道:“我沒有事,你們趕快捉賊人要緊!”
就在此時,黑綽綽的只見一隊人馬從黑虎崗那個方向馳來,親兵副隊長於萬山鬆了口氣,說道:“好,咱們的援軍來了,諒那兩個小賊插翼難逃。”
丁兆庸身經百戰,閱歷極豐,心念一動,說道:“不對,黑虎崗被敵人偷襲,逃出來的親兵應該是蹄聲雜亂的,這一隊人馬卻並無潰敗跡象。”
那兩名親兵高舉風燈,凝神望去,那隊人馬亦已來得更加近了,他們看得清楚,大喜說道:“大帥不用擔憂,的確是咱們的兵士!”
忽地一陣狂風捲來,風中夾著沙石,兩盞風燈同時熄滅。軍中所用的風燈,是在玻璃燈罩的外面還圍著一圈絲網的,按說不會被狂風捲來的小粒沙石打碎,丁兆庸一想有點不對,正要下令隨從戒備,忽然雙肩劇痛,給人緊緊抓著了他的琵琶骨了!
那人十指如鉤,抓得他痛徹心肺。儘管丁兆庸極力要顧住大帥身分,劇痛之下也顧不住了,殺豬般的號叫起來,奇變突來,丁兆庸的親兵在黑暗中卻是不敢妄動。
衛託平聽得主帥的呼號,不敢戀戰,忙跑回去。龍靈珠在黑暗中也擺脫了武毅的纏鬥,與楊炎會合。狂風暴雨,火把都己熄滅,本來正是他們逃跑的最好機會。但楊牧尚未找到,他們又怎能逃跑?楊炎悄悄與龍靈珠說道:“丁兆庸殺豬般的號叫,好像是被人所擒,咱們過去看看。”
話猶未了,那邊丁兆庸的親兵副隊長於萬山已是點燃隨身攜帶的火熠,火熠一晃,看清楚抓著丁兆庸的那個人是誰了,只聽得於萬山又驚又怒的聲音。”楊牧,你好大膽,竟敢劫持主帥!”
原來抓著丁兆庸這個人正是楊牧。縛在他身上的繩索本來是打著活結的,早已解開。黑暗中誰也沒留意他,他趁著那兩盞風燈剛被打滅之際,一抓就抓著了丁兆庸的琵琶骨。
楊家的六陽手乃是武林一絕,非同小可。楊牧雖然業已受了重傷,但拚死偷襲,氣力竟是不遜平時,一抓抓著了丁兆庸,立即把他當作盾牌。
楊牧喝道:“你們不顧丁兆庸的性命,那就來吧,哼,反正他要殺我,我拼著與他同歸於盡就是!”丁兆庸的一眾親兵,刀槍紛舉,但誰也不敢真的動手,僵持不過片刻,那一隊清兵亦已來了。為首的軍官忽地“咦”了一聲,亮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