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豬八戒掄傢伙——倒打一耙,盡會冤枉人。
周半夏哭笑不得地瞪了眼轉移話題的顧文軒,顧不上多說先帶他出去,免得說著說著又忘了時間。
昨晚已經沒有去正院請安,再耽誤下去,你老子要揍你這個小兔崽子了,讓你回家至今還不露面!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
這裡已經夠冷了,早上太早,晚上太冷,這兩頓是顧二柱和劉氏千叮萬囑用不著去正院一起吃的。
此待遇不止對有孕的周半夏而言,懷裡抱有幼兒的馬珊也是如此,甚至連顧寶丫,早上都無須和她爹孃一起吃。
顧二柱和劉氏可不想兩個兒媳,包括兩個孫子在內,一早一晚地跑來表孝心,還得他兩口子每日早起。
能在被窩裡多睡會兒,幹嘛要早起?
又不是兩個兒子實在沒法子,一個要去鎮上醫館當差,一個還想要參加來年鄉試,不早起都不行。
自從分家搬出來之後,顧二柱最滿意的便是終於可以睡到自然醒,再也沒有人打斷他早起動腦子。
不是他自己覺得剛醒來的時候腦子最好用,是沒人打攪,躺在炕上,整個人舒坦了,腦子可好使多了。
將今日要忙的事情,給排了一下前後,舒舒服服在暖炕上起來,屋裡也暖和得很,顧二柱便只著中衣中褲去淨房。
劉氏到底還是比喜歡睡懶覺的顧二柱早起了一刻鐘,在淨房一進一出之時便打趣起了她家孩子爹。
——今兒起來的早呀,咋不再躺一會兒,是怕被你老兒子老兒媳給堵被窩裡頭了?
顧二柱大笑。
老兒子傻,還是老兒媳虎?
別說起來了,就是沒有起來,兩個孩子都會連正廳都不進來的,跑去花廳裡面待著,還能魯莽到哪兒去。
“你等著瞅好了,不到辰正,六郎一準不會早來咱們這兒,他知道我這個老子天冷最不樂意早起了。
寧願不吃,我都想多清靜一點,多躺會兒,實在是之前在老院每天鬧哄哄的,天還沒亮被吵的頭多疼了。
不光是我,前些天我問老三如今天冷了都啥時辰起來,老三多勤快,他也說不是為了省一頓,如今都變懶了。
他說自打天冷地里沒啥活兒,要不是有些時候要早起給五郎搭把手,他都能躺到要用午食了才起來。
剛開始還不習慣,再眯一會兒都老覺得爹孃在喊他快起來要幹啥,他說他自個都覺得老奇怪了。
早前老覺得有好多活幹不完,如今也是照樣劈柴,照樣挑水,照樣忙裡忙外,咋就覺得不用半天都幹完了。”
劉氏好笑之餘,搖頭點評,“之前人多,不是輪到他們三房,還要幫老大一家幹活,如今他家才幾口人。
加上三弟妹原本幹活就利索,如今為她自家忙了,更不用說了。幾個孩子又勤快,自然空閒的工夫也多了。
不是我誇他家幾個孩子有多好,確實不錯,大妞和五郎帶了個好頭,下面幾個也就跟著學的有模有樣了。
說句孩子老叔老嬸沒聽到的話,他們家九郎還真比不上八郎,八郎這孩子眼裡有活兒,是個能吃苦的孩子。
偏偏讀書雖說靠天賦,但也要本身主意正,不會人云亦云,能吃苦才行。旁的人不說,就說咱們家六郎。
有幾個像咱們家六郎一樣,打小起嘴上不說,心裡打定主意就不會聽誰說啥,他就只管照著自己心思行事。
就是如今,他兩口子應該手上不缺銀子了吧,三丫又不是野心大到六郎非得搏個舉人進士不可的性子。
按理來說,六郎能鬆口氣,犯不著再想之前一樣苦讀了吧,可你瞅他啥文會宴請,他去湊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