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半夏懷疑自己還沒有睡醒,有人找她套話來著了,昨日老太太在,今天還有何事能擋得住她午休。
“我要沒猜錯的話,娘就是答應你主持中饋,她也不會接手咱們兩口子人情往來,更別說作坊那些事情。
包括爹在內,他們不會不知如今咱們兩口子身邊已經有足夠的管事人手,哪怕我在縣學,有你一人足矣。
爹孃不會讓外人,包括大哥大嫂在內,他們不會給任何人一種作坊那邊,他們也說了算的認識。
即使咱們兩口子拿出你要安心養胎為藉口,他們最多好的好的先答應,再派出大華家的來你身邊旁聽。
等大華家的說你太忙,見確實耽誤你日常作息,娘也只會讓蘭姨多幫你打理一二,好騰出時間讓你休息。
哪怕爹答應咱們兩口子先讓娘接手一段日子,等你生了孩子再交還給你掌管,娘她都絕不可能答應。
哪怕不是為你,單單為我這個老兒子考慮,娘她也只會考慮陪我到老的只有你,她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
無關你和大嫂嫁妝是多是少,她本身就不是喜歡把權的性子,有些母親恨不得兒子賺一文都交到她手上。
像老太太,不光不待見兒媳,生怕兒媳把她兒子拐走了,她還恨不得等兒子在外回來來個搜身。
娘她不會,還沒有搬出來之前,我和大哥從小到大隻聽到娘讓我們連爹也別說自己把銅錢藏起來。
像每年收到的壓歲錢,娘就從不沒收,給她,她都不要,就是讓我們藏好了,誰問都說被她收起來了。
等我和大哥大一點,不擔心被拍花子的拐跑了,出門娘還會塞給我們十文,好讓我們在外買點吃的。
老太太就很看不順眼咱娘這一點,覺得娘窮講究,還拿兒子當公子哥養著什麼的,小田氏她們巴不得聽到這話。
小田氏有搭腔說了一回被我聽到給懟了,她明面上是不敢了,可也沒少在三嬸前面攛掇,讓娘受了不少委屈。
老院這幫女人,明面上過得去就行了,太給她們臉,她們不一定能看懂,還真拿她們自己當回事了。”
“好。”周半夏欣然應下,突然想起一件事,“老太太那些首飾,可不都是我的,好多是爹孃準備的。”
“這個,我自然明白。我還知道爹如今手頭有銀子,娘知道那邊,爹如今心裡也就惦記老太太。
這不到馬上年關了,加上咱們暖房一準有客人上門,連財嬸都戴銀,娘索性大方些,主動跟爹提了。
用孃的話來說,爹要偷摸著給老太太銀子誰都看不見,還不如花在明面上還有個人情,還讓爹樂呵。”
周半夏頓時悶笑出聲。
“這就笑了?”顧文軒揉了揉媳婦頭頂,“知道爹跟我咋說?你娘還當我瞅不出她那點小心思。
你娘就是覺得可算把爹從你奶手上搶過來了,又怕爹想多,這不立馬年底了,趕緊讓你奶喝口肉湯。”
周半夏更樂得夠嗆了。
“小心肚子。”顧文軒一下子顧得了頭,快顧不上尾了,急忙騰出一隻手護住媳婦肚子裡的寶貝閨女。
“我有注意了,不看我都不敢亂動——”
“動了、動了,我閨女跟我打招呼了。”
說著,顧文軒一個翻身差點掉下炕,下意識的單手側撐,一個鯉魚打挺穩穩的又站在了炕前。
周半夏嚇一跳:“沒閃到腰吧?”
“怎麼可能,不是你男人我吹的,我如今的身手不要太好,不要太靈敏,不到七老八十——”
是了!
顧文軒湊向前跟媳婦肚子裡的寶貝閨女繼續用手打著招呼的同時抬頭睨了眼媳婦,“我六十歲了?”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