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絲毫不知自己醃菜的手藝被小瞧了,還很快有侄子找她要醃爛的鹹菜、蘿蔔,或是菜頭的都可以。
得知二伯子一家子可算從城裡回來,把她給急的,這個時節又正是粉條作坊生意最好的時候。
加上午前不管是來購買粉條的,還是送地瓜來要做粉條的,客來客往的更是離不開,一時之間還走不了了。
好不容易等客人少了,草草吃了兩口,方氏不等顧老四放下筷子一起去顧宅,她就趕緊先出門。
如今開了粉條作坊,即使有顧三郎幫忙,她家也是請了人幹活的,倒不至於碗筷還要自己洗了。
方氏興沖沖地進了顧宅內院,令她意外的是,劉氏居然到這會兒還在飯廳用午食,還是一個人在吃。
怪事。
要知道孩子二伯家可從來沒有讓孩子二伯孃落單就餐的時候,哪回不是有兒媳陪著就是閨女陪著。
“來了,快坐下來吃兩口。”劉氏說著朝帶方氏進內院的財嬸示意去準備一雙碗筷,“甜丫呢?”
“在家裡頭呢。”方氏沒跟她客氣,利索入座劉氏身邊,“二哥呢?不是剛回來咋不見在家?”
“起先和我去了趟老院,再去大伯家的時候他被大伯爺倆拉住在大伯家吃了,我先回來還不得兩刻鐘。”
顧二柱這個二伯子不在家,方氏膽子大了,“聽說了沒?”
“聽說了。”
妯娌倆人相視一眼,哈哈直笑。
“他們那些人沒在城裡找你們吧?”方氏接過財嬸遞來的碗筷,“本來大嫂還想我和三嫂一起進城找你。”
劉氏搖頭以示回話,邊靜等下文,邊讓其他人退下,再順手將方氏愛吃的菜餚給推近方氏前面。
“把我和三嫂都嚇壞了,這又不是啥光彩的事兒,躲都來不及了,還一起進城找你,嫌名聲好聽不成。
三嫂當時講得挺好的,這種事用被子捂緊了都來不及,還上趕著進城找你被虎妞三丫聽到還了得。
她都不敢在兒媳跟前說多兩句,就怕被兒媳傳到親家跟前以為咱們家老少爺們跟著學不正經了。
話說的是不好聽,還把大嫂給惹哭了。大嫂說連大哥也沒想到她弟被寡婦勾引上了,錯不在她弟。
這話嘛,誰親,自然是站誰一邊,大哥當姐夫的總不好說一個碗不響,聽聽就是了,誰還當真了。”
確實如此。
劉氏贊同點頭,“後來呢,娘她也沒吭聲了?我起先去老院的時候,孩子奶奶還在屋裡躺著。
本來在城裡待了有幾天,孩子們還想和我兩口子去老院給他們爺奶請安,我想了想還是不讓他們去了。
你說萬一孩子奶奶提起他們表叔偷寡婦偷的被人逮個正著,多丟臉,三弟妹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可不,剛聽說孩子表叔在城裡被逮住,我還擔心咱娘急眼了讓孩子爹敢去城裡找二哥打聽是啥情況。
說句咱娘沒聽到的話,我還讓孩子爹說啥都不要摻和,娘要是急上火,大不了我陪孩子跪下哭了。
反正一人做事一人當,又不是老光棍,還和寡婦勾搭上,他都幹得出來了,不念媳婦兒女名聲。
哦,被爆出醜事了,倒成被勾引了,親戚都要出力了?想我家孩子爹為了那種事出頭是斷斷不能的。
我不要圖那不正經的有啥的,難不成還想死不正經的念一聲好,好回頭教孩子爹咋勾搭寡婦?”
是實誠話。
劉氏忍笑給方氏夾了一筷子菜,“犯不著上火,邊吃邊嘮。我也是這個意思,爺們幹啥都行,唯獨賭和嫖不行。
多少好人家就敗在嫖賭上,有的還帶回髒病。像這種不顧媳婦兒女,自管自己享樂的還是斷了來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