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大、雨點小,白跑了一趟,劉氏朝兩個妯娌擺了擺手,示意別聲張就悄然退出了顧家老院。 路上,顧寶丫瞅了瞅孃親。 劉氏捏了捏老閨女的小手,“娘沒事兒,有些事情早想到了,就是不知你二哥二嫂到了鎮上沒有。” 那廂顧文軒和周半夏不止到了鎮上,還和顧大姑在醫館相逢了,也聽說了更真實、更詳細的版本。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 就像會明所說的,小田氏在集市上撞到了人家老大娘,就一句對不住,可小田氏還罵人家老大娘沒長眼。 邊上擺攤的攤主可作證,幸虧他反應快,人家老大娘被推的還差點踩到了他擺在地上的一籃子雞蛋。 惡人先告狀。 人家老大娘還沒有站穩,小田氏先罵人,不知罵人家沒長眼,還罵人家窮鬼買不起東西之類的難聽話。 人家老大娘孫媳氣哭了回了一句欺負人,還被老大娘拉住,就是小田氏不依不饒的還破口大罵,人家婆婆趕到了才打起來。 這也是小田氏婆媳和人家婆婆一個人打還打輸了的緣故,除了小田氏婆媳兩人重力活沒幹過,太囂張了。 邊上看熱鬧的有沒有拉偏架不好說,但肯定見小田氏婆媳太囂張跋扈,活該被揍,有意不拉開了。 除了這位邊上擺攤的攤主,還有送小田氏她們上醫館的,顧大姑家的鄰居大嬸也可作證小田氏婆媳兩人過分了。 人家老大娘都喊了讓兒媳快別打了有話好說,人家老大娘兒媳也停手了,小田氏還藉機撲過去擼人家頭髮不說,嘴上罵罵咧咧的就沒停,把人家惹惱了才被揍成了豬頭,不然頂多像大郎媳婦一樣被扇兩個巴掌也被人拉開了。 還是這位大嬸聽小田氏被揍哭了,說給她等著,她是清河村顧家大房長媳,侄子是小三元,大嬸才突然想到合著被揍得看不出臉的顧大姑的長嫂。 實在是顧文軒雖說還沒有中小三元,但接連中了縣案首、府案首,名氣大了,鎮上都傳開他沒準就是第二個趙大人。 “……我一聽就知道不對勁,你們不是分家了嘛,再說你婆婆那人,我是見過的,再是和氣不過。 你那大伯孃還說啥給她等著,我就跟大夥說了,你們壓根早分家了,兩家子性子壓根不一樣……” 周半夏靜靜聽完,再次鄭重地給這位話雖說很多,但確實幫忙說了好話的大嬸行了禮,奉上了謝禮。 不遠處,顧文軒也在向醫館的掌事以及各位大夫致謝,至於在場的姑父和表兄,是自家人就不言謝了。 待出了醫館,兩口子也如顧二郎所暗示的一般,先去了那位擺攤的攤主家,再去的人家老大娘家。 擺攤的攤主家距離醫館不遠,就挨著鎮西的第一個村子,再過去就是那位老大娘家的村子,再過去就是趙家村。 到了第一家,這位攤主很好說話,不等知明抱禮物進院門,立馬帶顧文軒和周半夏去隔壁村子的老大娘家。 路上,顧文軒方知對方還和他大舅是好友,早知他爹供了他大伯又供了大侄子,連分家吃虧都一清二楚。 如此一來,就不奇怪他大哥所言的對方和那位大嬸一樣最初為何在醫館為他家說好話,又一路上縫人就誇他小兩口了。 與這位他大舅好友的林叔家院子一樣,那位老大娘的院子也是高粱杆夾的籬笆牆,幾根光桿的木頭綁成的大門。 三五隻母雞帶著小雞崽在院子裡面咯咯的叫著,還有一個只大公雞扇著翅膀好似向主人打報告的叫了一聲。 “來客人了,二大娘。” 進村口帶路的一位小夥子高聲喊著,先推開了木頭綁成的大門,邊驅趕不怕生圍上來的大公雞。 顧文軒和周半夏落後他們幾人一步,踏進這道大門就可見院子裡面還有兩壟菜地種了大蔥韭菜什麼的。 泥胚的房子有些低矮,木門也舊,但窗戶紙能看得出是年前才裱糊上前的。 看得出來,這個院子打理得不錯,是正經過日子的人家住的。 “誰啊——” 思緒間,顧文軒就見一位頭髮灰白的老太太從前面低矮的泥房中間一道門出來,想來是不認識他們一行人,話到一半愣住了。 “二大娘,不是壞事,別慌,是好事,是那潑婦的侄子,嘿嘿,公子,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