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柱有些心動。 身為府城最大繡房的如意坊掌櫃結識的人物,非是他一個泥腿漢子能比得了。 只是稍一尋思還是深覺不妥。 有些利可圖,但越是有能耐的人越會多想。 為了多找買家上門探親,讓人看輕他兒子就不值得了。 “不行!爹不否認想你娶三丫圖的是她有一手繡活,還有她到底從高府出來。 不是有句話叫‘宰相門房三品官,王侯管事賽郡守。’ 只要你誠心實意護她,說句晦氣話,哪天大禍臨頭,她都會費勁腦汁保你安穩。 就像你大哥,你大嫂是我看著長大不假,可爹更看重你馬大爺父子五人人品。 一旦你大哥有事,馬家就能豁出去把你哥爺倆藏到山上。 我和你娘沒給你們兩兄弟攢下多大家底。 只能費盡心思為你們兩兄弟多謀劃後路,可不能把交情耗在錢財上。 再說,吃相太難看了。” “不是。買賣是買賣,交情是交情,不能混為一談——” “不用爭了。” 劉氏開口打斷。 “聽你爹的。三丫才進門多長日子,你再算計她試試,看她會不會把你當回事。” 顧文軒哭笑不得,高喊一聲,“媳婦兒,換你了。” “你這孩子,喊三丫幹嘛。”劉氏連忙看顧二柱。 顧二柱搖頭而笑。 “來了。” 周半夏抱了一個木匣子掀開門簾子進來就將木匣子放到桌上開啟,“爹,你和我娘先看了再說。” 不用看,顧二柱都知木匣子裡面裝的是什麼。 之所以急著搬出來,何曾不是也因聽孩子娘說這孩子躲屋裡繡經文了。 就那屋子窗戶小的,哪怕點上油燈,傷眼得慌。 “不用說了,不光爹,連你娘能猜到你想說啥。 俗話說,‘花錢花在裉節兒上’,人情也是一樣。 為爹這點子小打小鬧的買賣去耗費人情犯不著,也不值得。 再說,今年的貨,爹上個月已經全出了。” “大嫂,快進來啊,我扛不住了。” 這孩子,顧二柱啞然失笑。 “快了,立馬就來。” 這些孩子,顧二柱和劉氏相視一笑。 馬珊速度不慢,拎著個小包袱就疾步進來了。 “爹孃,我和三丫知道你們這回花了不少銀兩。 不用擔心銀子不夠,我這裡還有一百二十七兩。 我留了七兩銀子,不用擔心我手頭緊,年底鋪子租金就能收上來了。” 周半夏打趣道:“大嫂,你說你實誠還是不實誠呢? 起先咱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又實誠的把底都給漏了。” 將小包袱放在桌上,馬珊好笑回道,“又沒外人,我怕啥。我是大的,這回你得聽我的啊,不許爭。” “好吧。那咱就說定了,我找人,你出力,賺了是咱爹孃的,虧了咱爹孃家底都是我大侄子的啦。” “哈哈,好,咱倆這就去找你大侄子。” “等等。”兩個兒媳婦說的熱鬧,劉氏正饒有興致地聽著,不曾想她們兩人居然手拉手的要跑了。 “娘,咱爹明明比誰都能幹,不能再讓我爹蒙受不白之冤了。 你不心疼,我和三丫可要去找大舅作主啦。” 劉氏瞪眼,“還反了你們。” “娘,要雙手叉腰。” 顧二柱大笑。 劉氏也繃不住笑了,一手拉住一個兒媳婦,“等明年,今年再收皮子已經遲了。 等明年到了時節,娘一準找你倆。” 周半夏立馬看向顧文軒。 劉氏偷瞪兒子,“你這孩子,還不信了。 你爹每年開春起收貨,攢到快要入冬了再一起出貨。” 顧二柱點頭附和,“今年攢的皮子,爹之前不是出門了嘛,就是去把貨出了。 聽你孃的,先讓爹在家好好歇會。” “你們要出門,最好趕在這兩天。 看這天氣冷的,不是下雨就是要下雪了。 孩子爹是不是這樣子?我看明天就是大晴天,後天也會下雨。” “快別說了。” 一家人齊聲而笑。 周半夏也是幾天前才知她婆婆給出的天氣預報,次次不準,幾乎可以反著聽。 最近一次還是五天前,劉氏說晚上肯定會下雨。 結果當晚半滴雨都無,倒是第三天晚上來了場小雨。 是夜。 北風依舊拍打著窗戶。 想到即將出發,顧文軒難得晚起。 醒來心情極好地調戲了一番媳婦,元氣滿滿地掀開被子一個鯉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