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把他媳婦給樂的,是不是對得起他把自己都給罵進去了,顧文軒失笑搖頭,拉起還樂不可支的周半夏。
酉時,在天空不停放毒的烈陽也累了,開始撒下紅燦燦的迷魂霧,為明日再戰的悄悄地隱退身影。
出作坊。
田間地頭已勞累了一天的莊稼漢子也受不了身上刺鼻的汗臭味,放眼望去,絕大部分人早已收工轉戰河邊。
家家戶戶升起了裊裊炊煙,村頭到村尾也到處有人說笑走動,原本沉寂的村子也一下子喧鬧了起來。
回家的路上,遇上族人村裡人的時候,顧文軒繼續當他的寡言少語又不失禮數的顧六郎,讓他媳婦當主力了。
他媳婦行的。
除了嫁妝賊豐厚,瞅瞅,多會說話,和誰說話都能輕易的哄得對方歡喜,這一點就不是他的長處了。
他媳婦就不像他實誠,他就沒有屁點大開始賺一塊報三毛,頂多在她的哄誘之下忙不迭點頭配合她。
要讓他像他媳婦一樣,五嬸明明瘦巴巴,還睜眼說瞎話誇五嬸越來越有福相,打死他,他都說不出口。
居然還說他是心機男,太沒道理了。
呵呵,把臉笑僵了。
可算邁進了家門口,顧文軒趁人不備,促狹地扯了下週半夏一側耳垂,“還好,這裡沒有笑僵了。”
你扯我臉多好!
周半夏虎視眈眈盯著顧文軒的耳垂。
“家裡有客人。”
周半夏瞬間臉色一變,含笑朝前院待客廳和書房的方向望去,別說,還真有人從那邊拐出來了。
大堂伯?
顧文鈺他爹。
今日族裡不是沒有落下一戶人家的,全部繳納齊整夏稅,以及人頭稅,怎麼這個時間點了在她家好像還不吃了再回去?
前面顧文軒喊人打招呼行禮的,有意落後他一步,站在他身後的周半夏也跟著行禮,行了萬福禮。
萬福禮在唐宋就有,如其名一般,寓意祈福安康。她這麼一行禮的,硬是把顧文鈺他爹給一下子逗笑了。
顧二柱也不由跟著笑出聲,本來還想調侃方才還愁眉苦臉的大堂哥一兩句,想想還是算了。
他是厚道人,大堂哥到底還是他顧家馬上接任的族長,還是不在孩子們前面拆他們大堂伯的臺子了。
見對方依然執意不在他家吃了再回去,顧二柱也隨他了,萬一想來個借酒消愁,是讓人喝呢,還是讓人快滾。
“爹,大堂伯找你有事?”
前腳剛送走人,顧二郎剛好到家了,還是馬車直接到了大門口,而不是如同平日一般直接到後門進的家。
不等顧文軒開口問他爹這個問題,他大哥收回目光之餘已經幫他先一步提問。
顧二柱瞟了眼兩個兒子,微微搖頭率先轉身上臺階回去。
顧二郎見狀看向顧文軒。
兄弟倆人相視一眼。
顧文軒也學他爹的樣子——微微搖頭,隨即邁開大長腿速度跟上去,遲了,他爹就非常很有可能先讓他兩兄弟猜謎了。
無關遲早。
顧二柱踏進院門之後多了兩步,再回頭便見到兩個兒子已經跟上,“今兒馬車咋停在前面了?”
“師伯有東西給師父,接下來還要會明送過去,索性在前面下來了。”顧二郎作了解釋之後問道,“大爺爺他們定下大堂伯哪天接任了沒?”
知子莫若父。
顧二柱聽出了大兒子想說的其實就是,大堂伯來他們家是以什麼身份而來。
要是新族長,今天還是繳納夏稅的一天,那他大堂伯自然不是堂兄弟之間來串門坐坐嘮嘮那麼簡單。
“爹?”
“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