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連爹孃都讓她在屋裡歇著了。
當然了,只要不太出格,她還是很樂意看熱鬧的。先等等看,等她們看了孩子出來再打招呼也來得及。
李氏也是真想打聽她當家的和閨女都嘮了啥,說來說去不是好好養胎,就是讓閨女別瞞著給她私房錢罷。
見閨女聽話的不出去了,她便拉閨女從小廳回到閨女小兩口的內室,將榻上的引枕擺好讓閨女靠著。
待周半夏半躺著躺好,李氏隨即挪了張椅子就近挨著閨女腦袋一頭入座,悄聲提起據她之前觀察,到目前為止各家分別帶來什麼洗三禮。
“……就是這些了。不過娘早就個把月前找你婆婆打聽過小長鎖那會兒洗三禮和百日禮,大夥都咋走人情了。
就是起先在對面,娘還放心裡比較了一下,這回的洗三禮,外人不說,光你大嫂孃家的禮都比上回多了。
按理來說,長鎖是第一個大外孫,給這個外孫的禮不好越過長鎖吧?不知你馬大娘這回咋尋思的。”
周半夏眨了眨眼,以示知曉了,側耳聽了聽外面的動靜,悄聲笑道:“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少了拿不出手了。”
李氏撇嘴,“你馬大娘是個精的,她這麼一整,又是咱們吃虧,她閨女佔便宜,走禮輕了都不好意思。”
汗。
她爹沒提這個,她娘倒計較上了。
周半夏失笑,“六郎哥和大江中秀才,他們不是都隨了厚禮。再說馬珊這個大嫂多好,她可沒拿咱們當外人。
單憑這一點,值了。遠的不說,就說她臨產那天,當時怕嚇到我,她就硬是忍了大半天沒喊一聲疼。
就是生了醒來,她還哄我說生孩子就跟拉肚子那麼一點點疼,今早醒來又讓福兒跑來跟我說安心在屋裡歇著。
其實打從昨晚起她就擔心我婆婆今兒忙起來顧不上我,六郎哥也不在家,再三提醒我今兒要防著那幾個人。
照她的話來說,誰知那幾個人會不會見不得我好。
加上如今又借不著銀子了,好不容易能進來,要是趁這回人多誰誰誰的逮著空子故意絆我一腳,或是故意裝沒站穩撞到我,把她們打殺了都遲了。
你聽聽,她是不是挺有心?當大嫂當到這個份上,我敢說咱們村子裡再也找不著第二個——”
“那也是你先待人家好,不瞅瞅誰家小叔子媳婦——”
“娘~”周半夏不贊成打斷,“白眼狼多著了,能惜福就值得來往。你聽聽,外頭是不是有女客要上咱們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