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呀!”春喜有些等不得,就手推了花小麥一把,“這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你若願意。我和臘梅必定會盡心盡力。單看我們與二蕎素日的關係,也不會在那小飯館兒裡給你搗亂;但你若是不肯的,那也沒啥。往後咱們該怎麼相處還怎麼相處,嫂子絕不會惱了你,記恨你的。”
臘梅也在旁直點頭:“是啊小麥妹子,你莫要覺得為難,我和春喜都不是小氣人哩!”
花小麥環顧四周,見眾多圍觀者皆眼巴巴地瞅著自己,便忍不住抿唇一笑,對著春喜和臘梅道:“兩位嫂子肯來幫我的忙,我自然求之不得。不知多歡喜,只有些話,咱們得說在前頭。飯館兒平日要做買賣,少不得支使你二位忙前忙後,我年紀比你們小,到時若是……”
“哎呀。你真當我們是那起不曉事的了?這些不要你來說,我們心裡都有數的,總之一句話,去了那飯館,我倆聽憑你使喚。啊?”春喜見她多半是肯了,喜得不知怎麼辦才好,使勁在她肩上拍了一掌,將花小麥砸得一個趔趄,繼而便與臘梅相視一笑,大大地舒了口氣。
店鋪裡的兩個夥計定了下來,也算了卻一樁大事,但花小麥忙到昏天黑地的日子,卻才剛剛到來。
也是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身為一個姑娘家,要經營張羅一間飯館是何其不易。因為怕出紕漏,就連芝麻粒大小的事,也都得親力親為,體力又天然比男人差,家裡村東田間三處來回地跑,有時晚上回到西屋,累得胳膊腿兒都好像不是自己的,趴在床上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雖說開飯館是她一直以來最重要的願望,但累得實在太厲害的時候,她也會暗自在心中犯嘀咕。
話說,左右她現在的終身大事也算有了著落了,何必還要將自己折騰成這副德行?萬一那飯館兒開起來之後卻無人問津,半個銅子兒也賺不回來,那她如此累死累活,到底是為哪般啊!
……
沒過兩天,春喜果然將村外那太平觀的老道士請了來,捏著手指頭算了半晌,說是八月二十六那日開張,諸事皆順,最為合適。花二孃將那道士的話當做聖旨一般,花小麥索性便依了她,每天加緊盯著鋪面裝潢的事體,務求能趕在開張之前,將一切收拾妥當,不要誤了時間。
如此便是月餘,中秋節過後,村東的鋪面終於算是修整周全,只等開張。
花小麥在心中盤算著要在開張那日擺兩桌席,將與家裡相熟的人都請來,一來感謝他們素日關照,二則指望著人多熱鬧,好歹能撐撐場面,至於這第三,卻是盼能借他們的口,給她這小飯館做做宣傳。
隔壁的潘太公老兩口、紙紮鋪子的喬雄、與景泰和交好的孫大聖,這些人自是一個也不能少,花小麥想了想,又親自去了一趟連順鏢局,打算將柯震武、左金香他們也一併請過來。
好吧,她承認自己還有一點小小的私心——某位朋友,好像已經許久沒有出現過了,這開小飯館的事,她雖從頭到尾沒打算讓他相助出力,可他連問都不問一聲,似乎……也有點說不過去吧?
然而去到連順鏢局那天,她卻仍舊未能見到孟鬱槐的面。
“這小飯館兒真就打算開起來了?”在聽說了花小麥的來意之後,柯震武笑得鬍子直抖,“喙,我就說嘛,你這丫頭攢了一身做廚的本事,光是每晚擺攤賣面,未免太過可惜,開個鋪子,往後我不管幾時,想去就能去,這多好?”
說著,又衝大忠等人指指點點,一本正經地道:“我把話擱在這兒,小麥丫頭二十六那天開張,咱們鏢局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跟著我去捧場去!你們這些個猴崽子,平常不是鬧騰得很歡實嗎?將那股子力氣暫且給我憋住了,到了那天,想怎麼鬧就怎麼鬧!”
大忠慣來貪吃,聽見說他們一眾人等也都能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