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曾親耳聽見,但宋靜溪的那套說辭。怎麼都讓人覺得似曾相識。
將近兩年之前,這女人也曾在她面前說過同一番話,情真意切,字字誠懇,彷彿在這世上。唯有她才是那個可以被倚靠的人。
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就憑宋靜溪那一腦袋的主意,這麼多年,又何至於連個靠譜的廚子都尋不到?
她要的,從來都不是一個統領後廚的好幫手,而只是希望,能有人在適當的時候助她一臂之力,無論花小麥還是汪展瑞。其實都一樣。
說起來,再過兩三個月,就又到了該舉辦八珍會的時候了啊……
兩年前,為了對抗韓風至,宋靜溪巴巴兒地將她請了去,甜言蜜語說了個盡。這一回把念頭轉到汪展瑞身上,又是為了對付誰?
花小麥心中忽然很不是滋味。
自己並沒有任何對不住宋靜溪的地方啊,甚至從某種角度來說,還曾幫過她的大忙,替她保守秘密。但如今,她卻跑來挖稻香園的牆腳了。
“小麥妹子?”
見花小麥久久不說話,春喜便在她肩頭推了一把,目光中透出問詢之意:“這是怎麼了,犯糊塗了?”
花小麥忙收回思緒衝她笑笑:“沒事,嫂子你接著說,汪師傅聽見宋老闆的話之後,作何反應?”
“他?”春喜撇撇嘴,一股腦喝光碗裡剩下的紅豆沙,“他倒是一直耷拉著腦袋沒接茬,可他心裡頭怎麼想,誰曉得?喙,我把話擱在這兒,他兩個啊,十有八九是老相好。那汪師傅也是年近三十的人了,一直沒娶媳婦,保不齊就是因為還惦記著人家呢,你覺著,他真能半點不動心?”
“唔。”花小麥淡淡地應了一聲,“宋老闆那句‘當初我也是沒了法子了’,嫂子可知是何意?”
“這個……我還真不大清楚。”春喜很是懊喪地搖了搖頭,“不過那宋老闆瞧著比汪師傅大一些似的,敢是當年等不得,先嫁了人,因此覺得有愧?”
花小麥笑了笑:“有可能。”心裡覺得煩,不想再在這事上打來回,話鋒一轉,“對了,芸兒和文秀才兩個,還是那德性?”
春喜不懂她為何突然將話題引到這上頭,愣了一下,方才道:“呃……他倆應是無礙吧?早晨我見文秀才腆著臉去找芸兒說話,芸兒沒搭理他,不過我想著,以那丫頭的性子,也撐不了多一會兒的。你只瞧著吧,說不定明兒一早你再去鋪子上,兩人就已歡天喜地和好了!”
“那便好。”花小麥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順手將小核桃從孟老孃那兒接了過來。
“嫂子你回鋪子上忙吧,我今兒就不去了,想歇歇。”
春喜原本還想多問兩句,一抬眼卻發現她臉色不大好看,當下也不好再多說了,點頭應了一聲,囑咐她若身子不舒坦就好生歇著,也就快步走出院門。
花小麥摟著小核桃發了一會兒呆,只覺得渾身不得勁,思忖片刻,陡然抬頭望向孟老孃。
“娘,我想去找鬱槐。”
不是去找他求開解,求安慰,而單單只是在這時刻,很想見他而已。
孟老孃似是早料到她會有這麼一出,嘴皮子一掀,滿面鄙夷:“怎地,心裡不舒坦啦?嘁,遇上點事便只曉得尋自家男人拿主意,你也就這點出息了!你要去我不攔著。先給小核桃喂一頓,下晌早點回來,倘使餓壞了他,老孃揭了你的皮!”
花小麥也懶怠和她解釋。等不得地應一聲,立刻跑出門去。
很久以前她就曾說過,她從不認為宋靜溪在做買賣的過程中使些小手段,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畢竟,這世上恐怕也沒有誰,能夠保證自己一世光明磊落,所言所行無可指摘。
她願意站在宋靜溪的角度上去考慮,對於女子在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