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坐立不安地又動了動手腳,乾脆將桌上的銅錢胡亂丟回匣子裡,抱起來往花小麥懷中一塞,扯了她胳膊道,“走走,咱們回西屋去說!”
花小麥被花二孃拽著,跌跌撞撞跟在她身後回到西屋裡,就見花二孃將門牢牢一關,燈也不點,一屁股就在桌邊坐下了。
搞什麼,她今天也沒做錯事啊,花二孃又露出這一臉要吃人的情狀是為哪般?
“二姐,你到底要幹嘛?”她怯怯地伸手,在花二孃胳膊上戳了戳,立馬被一巴掌拍開了。
屋中黑乎乎的,花二孃反而覺得好說話了些,將花小麥也拉到椅子裡坐下,沉吟片刻,緩緩地道:“小妹我問你,今日孟家大哥為何突然帶了連順鏢局的人來吃麵?”
原來就是為了這個嗎?
花小麥皺了一下眉,不假思索道:“昨日孟家大哥歸家過節,回縣城時經過河邊,看見我在那裡擺攤,便順腳過來看了看。我請他吃了一碗麵,沒收他的錢,見他過意不去。就開玩笑說讓他得空時,帶鏢局的兄弟們來照顧生意,我哪知他今天竟當真把人給領了來?你若覺得咱們因此欠了人情。我找個機會再將錢還與他就是,這樣兇巴巴做什麼?”
“他昨日便已去了那河邊一回?”花二孃一聽這話。更是訝異得嘴也合不上了,朝自家妹子面上瞟了瞟,烏漆墨黑卻是什麼也看不清,“他同你說什麼了?”
“沒有啊,左右不過是些閒話。”花小麥一時搞不清楚她為何將這些事翻出來問,咬了咬嘴唇,“啊。對了,他大約是也在縣城裡聽說了監牢走失逃犯的事,便提了一句,讓我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出來擺攤……”
“咦。既如此,你怎地也沒告訴我?”花二孃是個急性子,話說了三兩句便有些按捺不住,霍地站起身來拉住花小麥的胳膊,“這倒奇了。他既讓你不要擺攤,今兒怎會又領了人來?花小三,你沒跟我說實話吧?”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花小麥手臂被她捏得生疼,掙了兩下沒能掙開,心中也有了氣。稍稍提高了聲量道:“這我怎麼知道?也許他是猜測,咱們已經得知那走失逃犯的事是虛驚一場,自然會接著出來擺攤,又也許,他只是領著人來碰碰運氣,你若那樣好奇的,自己去問孟家大哥,盡著跟我攪纏什麼?二姐,你要有話想說,就直接點,幹嘛這樣吞吞吐吐?”
不對不對不對……花二孃垂下頭去思索,越想越覺得離奇。
那孟鬱槐向來甚少跟村裡的姑娘來往,迎面在路上遇見了,也不過點點頭,打過招呼就了事,卻怎生對自家小妹的事如此上心?
早兩個月,便巴巴兒地送了那番椒種子來,如今又浩浩蕩蕩領了人來照顧生意……這事,不妥當啊!
她好一會兒沒有說話,低頭擺弄自己的手指頭,半晌,方沒頭沒腦地丟出一句話。
“孟家大哥那人,自是沒的說,村裡人人提起,都是要豎大拇指的。但他那老孃,卻不是個好相與的。”
花小麥一下子怔住了。
她又不是火刀村裡那起靦腆害羞的姑娘,哪裡能不明白花二孃這話是什麼意思?可是……
這種情形底下,她就算明白了,也只能裝不懂,於是也並不開腔,只管默默坐著。
見她不搭話,花二孃更是發起急來,拿手拍了兩下桌面,急吼吼道:“我這可不是嚇唬你呀!人人都說我是這火刀村裡最潑辣的婆娘,但在我看來,孟家大哥那老孃,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我不是早告訴過你了嗎?他老孃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表面上陰惻惻地不言不語,實則能膈應死人!我在這村裡住了兩年多,我有甚麼不知道?”
她抬頭看了花小麥一眼,嘆口氣,又接著道:“你打量著,這幾年她如此替孟家大哥的親事著急,卻為何每次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