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仍是茫茫戈壁。
他嚇了一跳:“是我看花了?不會呀……”起身一躍,縱上身後岩石,凝神東往,仍是瀚海無涯,岩石錯落,哪有半片磚瓦?確定無疑,才飄然落下。深呼一口氣,只覺鼻樑發緊,心肺皆寒。緩緩定下心神,又想起瀟璇:“不知道她們順不順利,若也跌到了這個鬼地方,或許也看見了那城池影像……”略作比較,覺得應該一探,於是穿上“火靈軟甲”,開始收拾行囊。
容輝給弩機換了個新箭鼓,直接端在手上。又看見劍鞘為青銅質地,勉強算件法器。於是握在手中凝力一捏,擠成了支圓筒。背在身後,正好裝乾糧和“金剛石”。最後收好“珊瑚劍”,又在腰間掛上水壺和箭匣,披上螭紋罩甲。邁開大步,直往東去。
“一點風都沒有,這不像大西北!”容輝迎著朝陽,看見碧空剔透,萬里無雲,心裡更加疑惑:“這裡絕不是我來的地方……以我如今修為,這點水至少能撐一個月。只要不耗費法力,也能勉強辟穀!”一邊走一邊盤算生路,忽見銀影一晃,巡視望去,岩石邊竟趴伏著個銀杉少女。
“是她?”容輝心頭微凜,抬手端起弩機,凝神喝問:“姑娘,姑娘,你沒事吧!”這一語以神念送出,直入心扉。話音未止,見她髮梢輕輕一顫,又提氣招呼:“姑娘,你怎麼樣了!”說話間打起十二分精神,端著弩機,緩緩上前。
他繞道少女背後,躡足靠近,見她身體蜷曲,秀髮掩面,頭顱枕在右臂上,手裡還攥著著個玉佩。玉質溫潤,晶瑩剔透,也是一件寶物。右手捂著胸口,更似經歷過痛楚。
“人生地不熟地,按理說多一個人就多一個幫手。可多一個人,也要多喝一口水,何況她還受了傷……”容輝站在少女身後一丈外,看見她手上玉佩,又想起她和血衣魔女換的“厥陰石”,更加心煩意亂。思忖片刻,黯然嘆息:“這種鬼地方,誰又救得了誰?或許你也不過先走一步,就當沒看見吧!”撥出口氣,正要走開,卻聽一聲哀求:“道友救命,我知道這是哪裡,怎麼出去!”語聲急促,十分痛苦。
“若真能在三、五日間出去,又何樂而不為?”容輝精神一振,凝神看向少女,正色詢問:“我怎麼救你!”
少女身軀微顫,低聲呻吟:“我的肋骨撞斷了!”
人之始生,本乎精血之源。人之既生,由乎水谷之養。非精血,無以衝形體之基。非水谷,無以成形體之壯。修真者“煉精化氣”,縱然肢體受損,也能以精力恢復,不過事後需好生調養,倒不比臥床省事。
“若只是接兩根斷骨,還傷不到元氣!”容輝覺得可行,又怕這少女心懷不軌,於是打了個哈哈:“這裡既沒有風,也沒有云,顯然與外界隔離了。我也是誤打誤撞,才碰到姑娘的。能幫上姑娘,自然求之不得!”說話間走到少女背後,緩緩蹲下,輕輕撩開她面前秀髮。五官精緻,眉梢緊鎖,果然是那軟劍侍女。
他心頭稍寬,又問少女:“我要封住姑娘斷骨周圍的經絡,以免接骨時,姑娘受不住!”說話間握住少女左手,傳入一股真氣,為她調理內息。凝神內視,發現她精力虧損,剛剛癒合了脊椎。待認準了幾處斷骨所在,出手如風,連封了她幾處要穴。
少女輕哼一聲,死死咬住嘴唇。睜大雙眼,瞪著容輝目不轉睛。容輝放下心來,雙手並用,正給她接骨,忽覺手下一抽,循勢望去,少女面如霞飛,痛暈了過去。
他似笑非笑,只當佔了個小便宜。雙手不停,接好斷骨後,掌對掌渡出一股“精元”。少女一驚而醒,吸納後當場煉化,自行療傷,雙頰卻羞得更紅。
容輝沒工夫理她,盡力後撤掌起身,獨自走到岩石後調息,待內息順暢,又覺得精神不濟,索性取出乾糧過早。他正吃著,忽然聽腳步聲響,抬頭見少女走來,只當沒看見,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