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送情郎呀,送到了大門東,尊一聲老天爺下雨別颳風,下小雨留我的郎,多待上幾分鐘。”
聽完李源唱的,婁曉娥不服氣,道:“我也唱一個!”
聶雨壞笑道:“唱《十八摸》!”
婁曉娥眉飛色舞道:“我還真會唱!”
高衛紅嚇了一跳,道:“你還唱這?”
“他教的!”
婁曉娥往前面使了個眼神,高衛紅無語完了,像是重新認識了某人。
李源好似背後長了眼睛,還大言不慚道:“我只是採風民間藝術!”
聶雨樂不可支道:“你倆合唱,合唱!”
婁曉娥斜覷:“他們倆合唱那個,跟我就合唱這?不行,我要唱別的!《馬前潑水》怎麼樣?”
李源都覺得不好:“這都不挨著,還是《十八摸》好聽!”
眾人笑倒,婁曉娥趁機下臺,她五音不怎麼全,怎麼可能唱的好,就叫李源道:“你說不挨著,那你好好唱一個!”
李源笑道:“好,唱個小調,《點四香》!桃花飛舞柳條青……”
四個女人坐在客廳的環形沙發上,靜靜的聽著前面李源可勁的唱,還真好聽。
四個小時後,房車在大慶老會戰指揮中心停下,李源就穿著一件單襯衣下了車,在無數人看神經病特務的目光中,隨便找了個人問了問:“請問1205鑽井隊家屬院怎麼走?”
“你sei啊?”
這位大哥很樸實。
李源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工作證,還是曹辦的。
不過中樞兩個字確實唬人,東北大哥態度立刻熱情起來:“你這樣,你往前面走,拐了拐了再拐了,看到兩排磚樓就到了!”
李源送了包煙後,說了再見。
房車繼續啟動。
過了一會兒,果然看到了兩排樸實無華的蘇式磚樓,四個女人開始武裝自己。
裡面是毛衣,外面統一軍大衣。
當然,和外面的還是不大一樣,李源親自動手改了改,加了絨的,很暖和。
帽子、手套、圍脖全部穿搭妥當後,幾人嘻嘻哈哈下了車,提了不少東西。
又找了人問了地址後,五人上門。
一間黃色木頭門前,李源敲了敲門,大聲:“王月平在麼?”
“誰啊?”
裡面傳來聲音,還有腳步聲,沒一會兒房門開啟。
一個樸素的老人,花白的頭髮,黝黑的面孔,滿臉的皺紋,身上破舊的毛背心,一身機油味,臉上表情不是很好,不過在看到李源燦爛的笑臉後,老人立刻轉惱為喜,激動的大聲道:“源子?!哦喲,真的是你!你咋來了?”
李源哈哈笑道:“專門來看望看望您,老王叔,您還好吧?”
王進喜又看到李源身上的……四個女人,卻也顧不上給這小子普及別說老婆了,國家孩子都只讓生一個,連忙招呼入內,一邊回應道:“好好好啊!哎呀,你看我這裡亂的,快坐快坐快坐,我給你們倒水喝。”
很小的一間客廳,到處都是磕頭機的圖紙,中間還放著一個滿是機油的零件,還有一些扳手、榔頭等工具。
但李源都沒功夫留意,看著牆上掛著的王進喜母親、妻子、小女兒的遺像,一時都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王進喜提著暖瓶和五個碗出來,見李源站在那不動彈,反過來安慰他道:“你這娃,咋還傷心了呢?人生病能有啥辦法呢麼!心臟病、糖尿病、小兒麻痺病,都是絕症,治不好。當年你給她們調理了,讓她們好好的活了十來年才病倒的,已經夠本了!快坐快坐!”
李源回頭問道:“老王叔,奶奶、嬸嬸病倒的時候,怎麼沒去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