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距離較近,卻竟然沒有發覺。
過了一會兒,人來人往變得愈發模糊,他開始冥想,想象這餐廳在大半年前的樣子,甚至想到了在雲口時自己常去相親的那個餐廳,甚至是同一個位置:卓曉青,翟靜,範美軍,辛領娣,初明麗,李巧,楊倩,曹衣錦,王程程,王淑琳,劉麗娜,許馨雅,任萱萱,李惜豔,牛樂樂……
他不是懷念這些人,而是懷念自己的青春。雖然自己的壽命很長,這段青春對現在的他來說不算什麼,可那畢竟是普通人類時代的青春。末世之後,人類的記憶就主要是痛苦和堅強了。
還有,和喬靈見面的咖啡廳,那是王樹林真正懷念的人。
驀然,他感覺不大對勁,猛地從冥想中掙脫,大聲喊道:〃全都趴下!〃
眾人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王樹林就近一把摁住歐陽專員。他是用正常人的力氣摁的,而歐陽專員在前十分之一秒內似乎是想要用解禁者的力量掙扎,但迅速放棄了,也許是知道王樹林是好意,就很順從地被他壓倒在地。
眾人都怔住了,張營長也有點發呆,他的表情不光是驚異,估計是對歐陽專員有意思,這種心理活動很容易被洞幽燭微的王樹林捕捉到,但王樹林沒工夫管這個,抬起頭怒吼道:〃趴下!已經提前告訴你們了!〃他的確是早說了太久,但他不想明著用真氣壓住全場人的脊背。
胡主任只愣了一下,隨後也跟著趴下了,眾人一見,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外面一團紅光已經閃電般衝進大門,接著整個大廳似乎被放入一個龐大的微波爐裡震盪,二樓的樓梯嘩啦啦塌陷下來,幾個士兵也跟著二樓的廁所直接滑落,大廳裡濃煙滾滾,碎石翻飛,隱約幾處火光,有人滿臉是血,慘叫連連。
王樹林看到一根斷手指落在眼前,也愣了一下。
綠園的軍人們也是身經百戰,很快進*入狀態,大呼小叫著該躲避躲避,該搶救傷員搶救傷員,沒有誰閒著,來往有序,也算訓練有素。但張營長不知為何勃然大怒,一把揪住王樹林的衣領,罵道:〃你是間諜!!〃
王樹林說:〃這炮是坦克打的,你應該清楚,鋼谷的坦克幾乎都成了夜魔的武器。〃
張營長咬牙切齒地說:〃我又怎麼知道你不是投靠了夜魔呢?你們鋼谷都是抗戰消極內戰積極的畜生!誰能保證你們沒全部投降夜魔了呢?〃
歐陽專員陡然喝道:〃張營長!你放開他!他救了你的命!〃
〃放屁!老子從來都是自己救自己,什麼時候被鋼谷的白狗子救過?〃張營長怒吼幾句才發現是歐陽專員喊話,頓時有些尷尬,柔和了許多:〃我……我不是衝你發火。你怎麼這麼護著他?〃忽然醋意又起。
歐陽專員一下子拉住他的手:〃張營長,你別這麼偏激!咱們的共同敵人是夜魔!剛才要不是他喊一聲,咱們就不止死這五六個兄弟了,他要是想害咱們,完全可以自己趴下不用提醒咱們!〃
胡主任噗噗吐了好幾口灰土,皺著眉頭說:〃看來,咱們這裡被盯上了,也不安全了……〃
〃有坦克!朝著這邊來了!〃有戰士放下望遠鏡,高聲警告道。
〃他媽了個逼的,肯定是鋼谷派這小子把坦克引過來了!〃
王樹林本想說〃我沒有〃,但越來越覺得,什麼話都懶得說了。倒不是他變得冷漠了,只是越發對世俗之事不是很在意了。
〃你要是個爺們,就對你引來的禍患負責,〃張營長招招手,一個手下遞過來一個女士提包大小的炸彈盒,〃我們每炸燬一輛坦克,需要犧牲三個以上的兄弟,我們為什麼要為你們鋼谷流血?我這算對你客氣了,這炸彈盒是我們的看家寶,以前都不捨得用,你要是個爺們,就拿著這東西去炸燬那個坦克!〃
王樹林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