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看看父親吧。醫院並不遠,所以我也沒打算坐車去。好好呼吸一下冰冷的空氣也不錯。街上的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大多人都行色匆匆,冷空氣凝結了溫度的感覺,還是不錯的,至少使人清醒。所以當我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時,就挪不開腳步了,那種感覺就像是腳底生了根。
他剛從一家高檔的餐廳出來,亞麻色的頭髮有點長了,好像還有些瘦了,脖子上繫著一條灰色的圍巾,厚厚的黑色羽絨服竟然有些空蕩蕩的感覺,身材纖長,他身邊還有一位比他矮一個頭的女生,陽光溫暖的淡黃色頭髮柔順的伏在肩頭,白皙的臉蛋有些嬰兒肥,但是卻很可愛。穿著藍色的針織的棉衣,素色的長褲,乖巧地挽著他的手臂,女孩在微笑,男孩也彷彿在認真的聆聽著。
一陣風,吹斷了心絃,吹散了思緒,吹滅了靈魂。
就這麼傻站著,忘記眨眼,忘記挪步,忘記了所有,那是一個多麼漫長的時刻,彷彿好幾個世紀,我曾幻想者我和劉欲城的無數次相遇的情景,然後自己會多麼坦然的向他打招呼,但是卻沒料想到,當見面時他的身旁挽著一位佳人,而我已風化成沙石。然後,彷彿劉欲城感應到什麼似的看向我,一瞬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慌張,而我則是手無足措的站著,身邊沒有任何可躲的地方,我就像一隻找不到沙地的鴕鳥,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但是也只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眼中的光也就這麼一閃即逝,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和那位佳人鑽入了黑色的奧迪裡面,漸漸遠去。
僅留我一個人站在原地,畫地為牢。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Angel singing 談話
我長吁了一口氣,再用力的將冷空氣吸入肺中,無奈的笑了笑。
原來,一廂情願的總是自己啊。新年的火藥餘味還未完全散去,街邊的路燈上還掛著用作裝飾的紅燈籠,竟映紅了我的眼,酸澀在眼中膨脹,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麼,半個學期的相處而已,未曾承諾過什麼,就連那成績的打賭也不了了之。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罷了。
終究還是來到了醫院,推開門,便看到醫生在給父親做一些常規的檢查,我便站在旁邊,直到醫生將器械收好,對我說:“你的父親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兩天後就可以出院了。”我點了點頭:“謝謝醫生。”
我坐到父親的身旁,他看了看我,我問道:“要不要喝水?”他搖了搖頭,我又繼續說道:“那我削個蘋果給你吃吧?”他點了點頭,我便拿起放在水果籃裡的水果刀,挑選了一個顏色紅潤的蘋果削了起來。
江謹嚴問道:“最近公司還好嗎?”我便想到前段時間發生的學校的事,但還好已經解決了,便說道:“嗯,放心,公司還好,哥哥很盡心盡力的。您就先別操心了。”
江謹嚴淺笑著說:“沒辦法啊,公司可是我一輩子的心血啊。”我便打趣到:“呵呵,是的是的,您就是個工作狂。”我將削好的蘋果遞給他,他接過,卻並沒有馬上吃,只是端詳著,長吁了一口氣,“蘭君以前最愛吃的水果就是蘋果了,以前也會削給我吃,要是那是我沒有帶她去勃朗峰看雪的話,那就不會發生現在的這種事了,要是我當初死死的抓住她,抱緊她,那麼雪崩就不會將我們衝散,她還有半輩子呢,我說過要讓她幸福的,可是……”他雙眼已經溼潤了。
我看著他,緊緊地攥住衣角:“在我十歲的時候,我的父親便離開了我們,家庭的重擔一下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