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些好奇。
望著秦卿問道:“你既然一直都在跟你姨媽來往,為什麼沒有修習術法?”
“我對我媽發過誓,這輩子不入玄門,不碰術法。”
秦卿回答道:“他們從小就不讓我接觸那些,在我十歲以前,我一直以為我父母跟其他同學的父母一樣,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
直到十歲的時候,姨媽偷偷來找我,說要帶我走,教我本事,還交給我一包東西,讓我偷偷放進我爸媽喝的水裡。
我沒答應姨媽。
但這件事還是被我媽發現了,爸爸媽媽跟姨媽因此結下很深的仇怨,爸爸還用邪術四處追殺姨媽,最後將她逼到國外改名換姓。
之後我媽就讓我對她發誓,一輩子不碰玄門術法。
我聽我媽的話發誓了,也做到了。
以前,我一直以為我媽是想要保護我才不願讓我碰這些,直到昨天晚上我才知道,她不讓我碰玄門術法,是擔心我有一天修為超過她和爸爸,不受他們控制,毀了他們的計劃,不能被煉成血孽無極丹而已。”
說到這裡,秦卿的眼睛又開始泛紅。
我向來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也不知該怎麼安慰她。
抬腳走到秦卿面前,我伸出手輕輕抱住她,湊到她耳邊說道:“姐姐,雖然我一向不喜歡你,但我希望,我們永遠都不會成為對方的敵人。”
我的舉動讓秦卿身體一僵,怔怔愣住。
半晌,她才笑著推開我道:“別跟我這麼肉麻,我心裡不踏實。
你可別以為我是真的喜歡你,其實我跟你一樣,見到你的第一眼就不喜歡你。
咱們還是彼此看不順眼的好。”
正在這時,門口外停了一輛小皮卡,後面車斗裡放著一具薄棺。
是殯儀館的人到了。
“那我們走了!”
我輕輕說了一聲,鬆開手,沒再多做停留,跟顧莫帶著十五離開。
並沒有直接回江州,既然回了雲山,自然是要回北流水給父母爺奶上墳的。
顧莫開著車一路回了楊灣,又拐上了去北流水的小路。
今天天氣格外晴朗,經過北流水水庫大壩的時候,陽光正好,撒在碧綠的水面上,粼粼波光閃耀如碎金,同當年我第一次坐著爸爸的那輛新買的富康送我回奶奶家的風景一樣。
只是,現在回到家再有沒有那個面冷心善的爺爺給我泡上一大碗蜂蜜水,也再沒有爸爸柔聲對我說:“小憶啊,只要媽媽的身體好了,也不生氣了,爸爸就來接小憶回去。”
老屋經年失修,院子裡已經長滿了雜草,屋頂上,當年被古九魄弄出來的破窟窿也人修補。
屋裡的傢俱早已爛得東倒西歪,一片頹然的景象。
倒是院子裡的那棵桂花樹,依舊挺立在原處,四季常青的葉片也顯得生機盎然。
我站在院門口,眼前閃過當年爺爺坐在樹蔭裡編籮筐的情形。
站了許久,我到底還是沒狠下心走進去。
帶著準備好的供品和香燭紙錢,我直接領著顧莫去了後山,親手安葬親人的地方。
一溜兒四座墳包依舊,墳頭和墳前滿是枯黃的雜草。
我用手一點點將墳前的雜草清理乾淨,顧莫一直沒出聲,靜靜的在一邊陪著我拔草。
十五似乎變得比之前懂事了很多,探出頭來看了一眼,便重新縮回了我懷裡。
它知道自己身上的陽氣太重,對陰靈不好。
直到我和顧莫的手上都被枯草磨出水泡,墳前的空地終於被我們清理得乾乾淨淨。
我一一擺好供品和香燭紙錢,跪下去磕頭的時候已經泣不成聲。
待我喃喃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