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一樣刁難懷疑。
“許久不見,阮姑娘氣色如舊。”黎揚禮貌地讓阮蘿走入偏門,他的笑容浮現在嘴角和眼角之上。
“黎公子也是老樣子,”阮蘿不想套,於是不等黎揚答話她再度開口,“我來請求面見城主,不知城主可在府內?”
“城主正在料理城中事宜,我帶你去便是,”黎揚走在阮蘿的身側,一身玄青色的長衫偶爾會刮碰到阮蘿的衣角,“阮姑娘找城主可是有事?”
阮蘿差一點就點了點頭,可不知為何,阮蘿突然想起雲天之和洛白過的那些話,於是她抬起頭,頗為粲然的一笑,清晰道:“也沒有什麼要事,無非是我的那些酒而已。”
黎揚笑著道:“之前阮姑娘的酒早已經一滴不剩,眼下不是季節,否則在下恐怕就親自去城郊莊園向姑娘定些好酒。”
“你不必叫我姑娘,”阮蘿覺得這個稱呼怪怪的,再加上不知道是否緣於欺騙的心虛,她決定更加友好一些,“叫我阿蘿就好。”
“阮姑娘是城主的人,黎揚不敢僭越。”
為等阮蘿開口,便到了寧思危書房的門口,黎揚眼含笑意讓她稍等片刻,自己走進其中去先行稟告。
只是須臾的功夫,黎揚再出來時示意阮蘿進去,於是她點了點頭道了句謝,頭也不回地推門進了書房的外間。
門輕巧關閉,直到阮蘿最後的背影在夾縫中消失,黎揚才輕微地皺了一下眉頭。
可他依然帶著自己一貫的笑意,只是眼中閃過一道撲朔的光焰,像是燃燒過的煙火,轉瞬即逝。
屋內傳來有些渺遠的叩門聲,黎揚含著笑容旋身闊步,離開了門前。
37。
每次單獨見到寧思危時;阮蘿都會發自內心的感到畏懼。
路過書房前廳的時候她就已經感到手心溼熱,於是她慌忙在衣服上蹭了蹭。
城主府的佈置與從前一樣;書房也一成不變,阮蘿在得到通傳後叩門而入,在書房服侍的僕人依舊是那個有些駝背的老人。
這樣的場景讓她聯想起之前與眾人在書房中對峙的一幕;可是阮蘿沉下心來;回憶咀嚼雲天之過的話;她要的答案或許就在這扇門中,無論如何都值得嘗試一下。
“參見城主。”
阮蘿低下頭去;等了好久;寧思危才讓她起身。
可是等她抬起了頭,卻掩飾不住驚訝的神色。
只是相隔一個短暫的冬天,寧思危卻好像衰老了許多;他眼角的皺紋雖然無法抹去矍鑠的精神,可灰白了許多的頭髮卻揭示了已經萎靡的歲月。
唯有那一條傷疤始終不變。
或許是這個原因,阮蘿覺得這個傷疤也變得不再可怕了。
她突然發覺自己盯了寧思危這樣久,心中一慌,只得找些託詞率先開口。
“許久不見,不知城主的咳嗽好些沒有?”
話出口,阮蘿自己也怔了一怔。
“你的辦法很有效,已經大好了。”
阮蘿覺得一定是自己的錯覺,寧思危雖然與從前一樣面無笑意,可他的眼神看起來卻像是溫和的笑容。
眼神也會笑?阮蘿急忙掩飾自己的失態,這個問題一點都不重要,她還有許多重要的問題。
“民女前來是想詢問城主葡萄酒一事。”
沉著下來,阮蘿面帶微笑,平靜地出早就編織好的謊言。
黎揚的腳步有些輕快,他總是給人穩重的感覺,可是這次他從書房門口走到長公主的房門前只花了不一會兒的功夫。
雖然有貼身侍婢的通傳,但黎揚進入房間內時還是看到了長公主略顯詫異的面容。
屋內有些狼藉,地面分佈著些許上好瓷器的碎片,或是粉彩或是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