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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臉上,她生得好,饒是生氣也別有一番嬌蠻的滋味,尤其是那雙明亮黝黑的杏眼,抬頭瞪著人時,讓人一點兒也生不起氣來。

厲衍覺得她有點眼熟,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遂抱了抱拳道:“是厲某無禮,冒犯了姑娘,請姑娘恕罪。”

蘇禧扶著唐晚的手從地上站起來,她的憤怒也只是一瞬,很快就恢復如常了。

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厲衍,蘇禧沒有丁點心理準備,下意識就把上輩子的情緒帶到了這會兒。現下蘇禧理智歸位,她斂了斂眸,大方道:“是我走路不小心,與厲公子無關,厲公子無需自責。”

態度轉變得太快。厲衍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那廂公主府的下人聽聞這邊的動靜,趕過來道:“蘇九姑娘,您沒事吧?”

蘇禧搖搖頭,“沒事。”想了想又道,“還是替我尋一個房間吧,我去換身衣服。”

好在蘇禧讓聽雁隨身帶了一套衣裳,放在府裡的馬車上,以備不時之需。剛才摔在地上把衣服都摔髒了,定是不能再參加壽宴的。

那丫鬟應道:“蘇九姑娘請跟奴婢來。”

待人走後,厲衍才想起來,蘇九姑娘就是兩年前那個對他莫名排斥的粉糰子。當初圓圓胖胖的,沒想到長大後竟換了一個人似的。

厲衍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的直覺不會錯,那小姑娘確實非常排斥他,甚至有些惱惡。可為什麼?他做過什麼令她討厭的事麼?

這廂,蘇禧去客房換了一條幹淨的月白色八寶瓔珞紋馬面裙,回到戲臺的時候,戲曲已經唱得差不多了。正趕上傅儀說要給宛平翁主彈奏一曲《春江花月夜》,一行人準備去臨水的亭子裡聽曲子。

走了幾步,傅儀看了看四周道:“怎麼不見安宜妹妹?”

剛才人還在,戲班子散場後就看不到她了。

宛平翁主幫著找了找,見找不到,就沒放在心上,催促傅儀道:“別管她了,儀姐姐不是要給我孃親彈奏曲子嗎?咱們先走吧。”

傅儀只好先去了八角涼亭。

一干女眷們坐在亭子裡,壽昌長公主坐在上首,亭子中間擺了一張琴,傅儀坐在琴後,抬起手試了試弦。八角亭對面有一個樓閣,樓閣共有三層,男賓們站在樓上能遙遙看見亭子裡的光景,琴聲穿過水麵傳進樓閣裡,傅儀尚未開始彈奏,已經有人忍不住探頭張望了。

*

厲安宜沒去別的地方,戲曲散了以後,她見屏風那頭的蘇祉起身離開了,便頭腦一熱,想也不想地跟了上去。

走過一段路,出了露華園,走上了廊廡,厲安宜這才發現蘇祉是往前院去的。

他要回府麼?厲安宜禁不住想,沒發現前頭的人已經停了下來。

蘇祉穿一襲藏藍色錦袍,背影挺拔,停步後沒有回頭,聲音裡透著一股冷淡:“姑娘想跟到什麼時候?”

厲安宜立即跟著停下,一顆心都提了起來,七上八下地亂跳。她臉蛋紅紅的,說話也有些不利索,“我……我是,禧姐兒託我給蘇二公子帶句話,我並非刻意跟著你的。”

這話漏洞百出,蘇禧若是有話對他說,自己說或是遣了丫頭過來說就是,何必讓外人幫忙稍話?何況這是在公主府,幼幼向來是有分寸的,不可能讓一個姑娘來接觸他。

蘇祉回身,與厲安宜隔著十幾步的距離,他眉眼清冷,語氣也沒有什麼起伏,“有勞厲姑娘了。倘若幼幼真的有事跟我說,一會兒我自己去問她。”說完這話,就轉身繼續往前走了。

厲安宜哪裡料到他居然連問是什麼事都不問,原地跺了跺腳,眼看他要走遠了,心中著急,就忽然往地上一蹲,皺著眉頭“哎唷”一聲。

前方的人果然停下了,厲安宜強忍住上揚的嘴角,作出痛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