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生日送的白金戒指……我的生活中似乎處處都是他的影子。我們本來如此相愛的,可是近來他究竟怎麼了?算來已經一個多月了,除了幾封隻字片語,他連一個電話也沒有。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變心的前奏!可是,每當室友問起他,我清楚地體會到什麼叫心如刀絞。那是怎樣一種一觸不可收拾的痛楚啊!
後來遠去上海求學的他——曾與我那般靈犀相通的他居然沒有絲毫的感應!說什麼“今後,我要你的生命裡只有歡笑,沒有淚水”,說什麼“你是我今生最終的目標,只要與你共渡,今生便已無憾……”可嘆原就是浮萍相聚,情緣易老!我咬著唇,不想讓淚再次弄溼我的臉頰,走回窗前。
天色忽然暗下來,風捲起塵土飛揚,雨起初飄飄灑灑的,接著便開始密集起來,彷彿織就的一張網,而我就在這樣的網裡掙扎。我想逃避,卻怎麼也逃不開。
唉!我對自己投降。鎖上門,我決定去收發室走一趟。雖然明知道等待我的可能是又一次痛楚的失望,心裡有個小小的聲音卻依然執拗要我起身。
孤獨地走過那條長長的泥濘小道,我沒有打傘,長髮全都溼漉漉地貼在臉上帶來絲絲涼意。停在信箱前,我躊躇了,心無端由地抽痛,怕開啟的信箱裡沒有我的信,徒留失望,又企盼他的信在裡面急切地等我。那一種矛盾掙扎幾乎將我撕成兩半。而我終於還是要開啟它的,不管開啟的是不是潘朵拉的魔盒!
信箱裡安靜地躺著三封信,卻沒有一封是他的。第六天了,離我寄給他那封寄託深深思又帶著明顯哀怨的長信已經第六天了,他卻依然杳無音訊。這六天來,每一天都好像一個世紀的漫長。我等待,等待,卻一次次在失望裡心痛,在憂愁裡沉溺。沒有電話,沒有回信,等侯幾乎把我折磨瘋了。可是,我的他,怎麼可以這麼的漠然?難道我已不再是他最在乎的寶貝,最心疼的小天使……淚滑過面頰,與髮梢的雨滴一起滴落下去,我的心在一片望不到邊的海洋裡浮浮沉沉,我掙扎卻無法呼救。咬咬唇,我關上信箱,失望痛楚後是無止境蔓延的絕望。緣盡了,我為何還要如此苦苦追尋?為何不可以灑脫地甩甩頭,把一切悲喜憂愁前塵往事都甩到身後?他們不是說“大學的戀愛就是過家家,今天和你,明天可以和他”嗎?他們不是說“現代商品社會,愛情實在是奢侈品”嗎?我為何不可以……為何不可以,哪怕淡忘他一點點,少愛他一點點?
我疲倦而機械地往回走,雨更大了,打在臉上似乎有些疼,可是我不在乎!我有什麼好在乎的?當初的他會脫下外套;為我撐起一片晴空,任雨水溼透他的衣衫,可是現在他還會在意嗎?他若不在意了,我又何必在乎?本來我就一直在為他珍重自己……
宿舍樓出現在視野裡,同時映入眼簾的還有樓下徘徊著的一個揹著旅行包的熟悉身影。
是他?怎麼可能?是我的幻覺嗎?我的思緒忽然間陷入了混沌。我呆呆地站在雨裡,望著他一如往昔的溫柔笑顏,一如往昔的黑色深邃的眼睛,我無法思維,無法言語,無法行動。怎麼可能?
他已經衝進雨中,來到我身邊,他一言不發地挽住業氖直郟鹽掖?介芟攏?負跏?有些生氣地皺起眉頭:“瞧瞧,瞧瞧!你怎麼還是一點兒不知道照顧自己?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才能讓我不要這麼擔心,這麼擔心?”他脫下外套給我披上,然後把我緊緊摟進他溫暖的懷抱,徒勞地想弄乾我溼漉漉的長髮。他的吻落在我的發鬃額頭,他試圖用手溫來溫暖我冰涼的頰:曄兒,你怎麼這麼傻?好端端的幹嗎?去淋雨?瞧你冰的,著了涼怎麼辦?
……
我終於回過神來,哦,真的是他,剎那間,所有的痛楚,所有的幽怨,所有的一切都被我拋到九霄雲外。我的眼裡只有他,我的心裡只有他,我把自己更深地埋入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