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鴻知道這時追亦無及,再者追上又能如何?他並未想到花明此刻受有內傷,精力交疲,只當他武功已經復元,自己既非其敵手,追上又有何用?這麼想,只好眼巴巴地看著他逃之夭夭。
黑衣婦人目睹此情,嘆息道:“這都怪我一時之仁,唉!這可如何是好?”
郭飛鴻笑了一笑,望也沒望她一眼。
黑衣婦人停了一停道:“少年人,你可是恨上了我?”
飛鴻搖搖頭,道:“恨你也沒有用,深夜打擾,實感不安,再見了!”
婦人橫身攔住道:“且慢,你是我這裡多年來的第一個客人,可願入內一敘,再說對於這件事,我或可想個補救的方法,他二人料必不會走遠。”
飛鴻聽她如此說,就立住腳步,上下看了她幾眼,微微一笑道:“說了半天,尚未請教夫人大名?怎地獨自一人居此深山?”
婦人聞言,面上現出一片惆悵,哼了一聲,冷然道:“對不起,這是我的一點小隱私,恕難見告!”
飛鴻點頭道:“既如此,算我多問了!”
黑衣婦人一雙光亮的瞳子,在他臉上轉了轉,現出一種慈愛,又似有些幽怨,淡淡地一笑道:“我只當做了一件好事,卻未料到反而幫助了惡人,真是悔之無及,少年人請到我洞中一談如何?”
飛鴻本有一些怨憤,可是偏偏對方態度慈愛,尤其她那種溫和的眼光,在看人時,總似帶有幾分關懷,就如同一個母親看兒子一樣的。
事已至此,急也無用,他抬頭看了看天,見距天亮尚有一刻時間,不如就到她洞內飲上一杯熱茶,等天明後再走也不為遲。
想著,就向著婦人點頭道:“那麼我就打擾了,不知府上可備有熱茶,我有些口渴了!”
婦人溫柔的一笑道:“有!不但有茶,還有吃的呢,你大概也餓了吧!”
飛鴻點了點頭,窘笑道:“是有些餓了!”
黑衣婦人低頭一笑,輕移蓮步,率先向洞內行去,飛鴻相信對方是個規矩的婦人,而且就年歲來說,對方几乎可以做自己的母親,難得她如此好意,也就不再多疑,大步跟隨其後,向洞室內行去。
黑衣婦人揭開了垂在洞前山藤,回身道:“請進來,不用客氣!”
她說話帶著一些湘省的口音,也許是離家過久,口音有些變了,只是聽在耳中甚是悅耳動聽,在她微笑時,露出的兩排玉齒,更見可人,這婦人年輕的時候,該不知是怎麼樣的一個美人兒!
飛鴻大大方方地跟迸了洞內,鼻中立時聞到陣陣香氣,原來靠近壁根地方,有一個三角小爐,那陣類似松子的芳香,正是發自爐鼎之中。
先時燃燒的松枝,這時早已熄滅,剩下了一堆餘燼,黑衣美婦人,讓飛鴻坐在一張石凳上,一雙妙目凝視著他,飛鴻窘笑著正要發問,這婦人已含笑道:“對了,你稍坐一會,我去為你準備吃的去,吃完了,我們再說話!”
飛鴻欠身道了聲:“打擾!”
中年美婦人遂進入內室,須臾步出,手中端了個托盤,盤內熱騰騰地放著一些食物。
婦人把托盤擱在石桌上,盤內是一碗米粥,一小碟油酥餅,還有兩碟小菜。
飛鴻一夜賓士,早已餓極了,道了聲謝,便風捲殘雲般,把這些食物一掃而淨。
在他食用之時,黑衣婦人靜靜地坐在一邊,她雙眉輕鎖,像有很沉重的心事,偶爾看見郭飛鴻吃相,則淺淺地笑笑。
飛鴻吃完盤中所有,反倒覺得更餓了,只是不好再要,婦人望著他笑道:“對不起,只有這麼多,再要吃,我還要現做,只怕你等不及。”
飛鴻面色微紅道:“夠了!我已不餓了!”
婦人一面收拾碗碟,一面笑道:“年輕人自然吃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