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元,我們都小看你了!假死拉二王子下水,再找到合適的時機坐實四王子的罪名,然後來個死無對證,四王子的死必然與他脫不了干係,甚至於那個侍衛的死亡,不是他動手的也會是他指使的,近乎殘忍的心腸,和他溫雅的外表全然不符!
自水中起身,她披上內衫,身上的膿包早就全部消失,恢復了原先的光滑細嫩,或許她要嘗試著找出拓跋元,為了王位,值得麼?
“楚歌,這件事暫時擱下,北狄內亂就不會對我們造成威脅,我倒是希望越亂越好,這些年北狄人從我們手中拿去了不少,總該吐出來不是?”
司墨昭淺淺笑著,只是那笑容是掩不去的狠辣邪佞,琉璃色的琥珀光澤泛動著,迷離,疏遠,還有捉摸不定的邪惡,閃動在那透亮的瞳仁中,與平日裡在君遙面前的判若兩人,這是殘酷冰冷的他。
白楚歌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每次墨昭會有這樣的表情,基本上是要陰人的前兆,他的那些個兄弟就是這麼死在他的手上的,他真的不是個好人,外人說他謫仙之姿,卻不過是裝給世人看的,外表的美好,又怎麼能想到內在的陰暗?
他在黑暗中生活了太久,以至於整個人都染上了黑色,恐怕唯獨能令他卸下一身黑暗的只剩下風君遙了,若是風君遙離開了他,那樣的後果是難以想象的,血雨腥風是免不了的吧?所以,被他愛上的人註定是一輩子都不能有第二個選擇,到死也得在他身邊!
“說的是,北狄人是該得到些教訓。”他深吸口氣,面帶微笑的說道。
司墨昭輕笑起來,優雅的抿了抿唇,一派從容貴氣的模樣:“楚歌,你在抖什麼?我很可怕?”
當然可怕!你那鬼見愁的笑容,能把人給嚇倒!白楚歌暗自腹誹著,嘴上卻是與內心的想法截然相反:“沒有,我和你從小一起長大,有什麼可怕的?我是擔心你這一面被風君遙看到了,她會不會覺得你在騙她?”
“她不會生氣的,君兒是個聰慧的女子,早在我們見到的第一面恐怕她已經看出我是在偽裝的,體弱是真的,懦弱的性格她看透了,加上這些年的傳聞,足以讓她看清我,我就是這麼個陰險毒辣,沒有道德觀的人,不是老好人。”
“哼!你那群存活下來的兄弟又在造謠了!”白楚歌冷哼一聲,神情中是滿滿的不屑:“你是手段狠辣了些,但是沒有外面傳的那麼十惡不赦,幾乎所有的惡名給了你,殘害手足啊,逼迫父親啊,以前是傳你性格懦弱,十足十的花瓶,現在倒好,變成殺人狂魔了,他們真的也夠處心積慮的!”
“你真的覺著我是手下留情?”司墨昭偏過頭,那雙琥珀的眼瞳,浮動著一抹笑意,淡淡的,玩味的。
“難道說你是故意的?”白楚歌不可思議的問道。
“沒有敵人實在是太無趣了!我除去了那些對我有威脅的兄弟,留下了那些沒有威脅的,可是他們會在死亡的陰影下驚恐終至害怕,自然會想要除了我,那個時候是我下手的最好機會,還能坐實他們的罪名,不是更好?”
白楚歌倒抽一口涼氣,他知道墨昭心思深沉,城府極深,也沒料到他會打著這樣的主意!
“曾經給予我欺辱的人,我全部會還給他們,一個不差的還給他們,這是我發下的誓言,不是麼?”
他素來是有仇必報,不是那種大度的爛好人,絕對不是!所以說,他真的不是個好人嘛!
“嘎吱”聲倏地響起,院子中的兩人齊齊朝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
君遙倚門而立,神色淡淡,看不出她的情緒,黝黑的眸子定定的瞧著司墨昭,什麼話都沒有說。
白楚歌暗自叫糟,他們倆的話當真被風君遙聽到了?這該如何解釋呢?
君遙緩步而來,夜風吹起她的黑髮,隨風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