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菀按下她,說:「昭昭,不要叫將軍如此為難。」
宋初昭說:「分明是她們先錯啊,你不是說,錯了就要受罰嗎?」
賀菀:「我拿你當一家人,所以才對你嚴格。可你不能同樣地去對宋二孃嚴苛。二孃一直住在京城,沒有父親陪伴,將軍對她是有愧疚的。他聽你說二孃壞話,心裡自然難過。你看他今晚的臉色,你這孩子真是。」
宋初昭躺好,嘆了口氣,說:「我說的都是事實。她們若不惹我,我也不想做得這麼絕。可是今天你看見了,宋老夫人一副與我沒完的樣子。娘,我與宋家人真處不來。尤其是宋老夫人。」
賀菀平靜道:「處不來就處不來吧,你只要與顧家人處得來就行。你思姨是個和氣良善的人,不會為難你。加上顧五郎心疼你,也會對你好的。我與你思姨聊了,會讓你們儘快成親。」
宋初昭心情十分複雜,她在床上扭動了一陣,鑽進賀菀的懷裡,抱著她說:「可是我最想與娘永遠住在一起。」
賀菀笑說:「那你要去哪裡?是不是要帶著娘一起走?」
宋初昭:「你跟我走嗎?」
賀菀說:「好啊。」
宋初昭爬起來說:「真的嗎?那也太好了吧!」
賀菀拍著她說:「躺下,又胡鬧什麼。」
宋初昭不住大笑。她趴在床上,又盤算著說:「那外祖父和外祖母也來。我答應外祖父,要陪他一起洗馬,給馬除蟲子。哦,我踢壞了外祖母的花,我說了要賠給她的。」
她絮絮叨叨起來,說個沒完。
賀菀聽著漸漸覺得煩人,說:「你還不睡?這都什麼時辰了?娘今日困了。」
「我睡不著。」宋初昭呵呵直笑道,「我能快點搬出去嗎?我什麼時候能搬出去啊?」
賀菀說:「搬什麼搬?起碼要等冬至祭祀過後才能搬。這段時間你都給我待在宋府,免得叫別人說你閒話。」
宋初昭掰著手指算了一下,說:「傅叔說我可以去參加獵場,日子也近了呀,不就是這幾日嗎?能不能去完獵場我就走?那樣留爹一個在這裡,他是不是太可憐了?」
賀菀不想理她,越理她這人越來勁。
宋初昭推著賀菀道:「娘,你參加過那場狩獵嗎?娘?」
她叫個不停,賀菀沒有辦法,只能說:「沒有。那時候陛下已經開始求仙問道了,整個狩獵場裡烏煙瘴氣的,還有人出過事,父親便不准我參加。不過,我聽將軍說,如今這獵場辦得挺好玩兒,姑娘也可以去,你儘管放心去就好了。」
宋初昭「嗯」了聲,想想又繼續笑:「你和爹回來了,那我在京城裡就沒什麼好怕的了。又是昭昭霸王了。」
賀菀靜了會兒,還是忍不住提醒說:「京城裡嘴碎的人也很多,縱然你不在意,顧五郎或許也會在意。去獵場的有不少高官子弟,你行事還是小心一些。」
宋初昭說:「你擔心我打架嗎?我不會的。我……」
眼見她又要發散,賀菀把被子往她身上一蓋,嚴肅道:「現在,住嘴!睡覺!」
宋初昭委屈道:「……好嘛。」
此時,宋廣淵坐在宋詩聞的房裡,閉著眼睛,聽宋老夫人同他哭訴宋初昭的種種劣跡。
他面上沒有表情,只是撐在膝蓋上的手指用力收攏,已是在震怒的邊緣。
宋詩聞蒼白著臉坐在他的對面,用餘光觀察他的神色,不敢說話。
宋老夫人叫他的名字:「廣淵,你聽到娘說的話了嗎?」
宋廣淵放鬆肌肉,回說:「聽見了。」
宋老夫人氣說:「你是何看法?是否該好好管教一下宋三娘!」
宋廣淵不答。他抬起眼皮,對上宋詩聞的視線,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