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一壽終於罵完了,浦原喜助從報紙中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累不累?”說著,他忽然相向張開雙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哈欠連連的口齒不清道:“啊,啊聽你罵了這麼久,你不累我都累了呢。哎呀,困死了困死了,睡覺吧。”
浦原喜助將手中的報紙隨便往外那麼一扔,便直接拉開被子躺了下去,舒服的枕著枕頭轉臉衝已經石化的一壽咧嘴笑笑:“晚安呦,一壽。”說完,他又打了個哈欠,在床上調整了一下姿勢,就這麼合衣睡下了。
一壽坐在床上,低頭看著已經躺下準備睡覺的浦原喜助,竟忽然有了一種“老夫老妻”的錯覺。他有些愣神,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起身把睡在自己身邊的傢伙搖起來,還是應該自己偷偷摸摸的溜下床,或者乾脆自己也躺下再補一覺?
就在一壽走神兒的時候,原本平躺著的浦原喜助忽然翻了個身,面朝著他,不知道這胳膊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就這麼順其自然的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你給我把手拿開!”
一壽幾乎是反射性的就抓起浦原喜助的胳膊,用力甩了出去。然而,剛甩出去,過不了多久這胳膊就又重新搭回了原處。
“你給起來!你真睡還是假睡啊混蛋?!”他終於炸毛了,拽著某不良的胳膊就這麼甩過來甩過去,“你真的睡著了嗎?喂,哪有人睡著了還這麼有‘執著’的啊!你快給我起來,別裝睡了!哪有人穿衣服睡覺的,我了個去,髒死了……”
一壽怎麼搖也搖不醒浦原喜助,於是只能選擇放棄,“好吧好吧你繼續睡,我要回家了。不過店長啊你如果要睡的話,就先去洗澡然後換上睡衣再躺到床上來啊,你這樣不按套路來睡覺,能舒服嗎?”
他掀開了被子,剛準備站起身從床上邁步跳下去,手腕忽然被一把拉住了。
“一壽,你現在是不是很怨我。對於你其實喜歡同性這件事,你一直在怨我沒有像你大哥那樣安慰你。”
一壽的身體僵硬住了,直覺告訴他接下來對方說的話將會是關鍵,“是,我怨你。我以為你把我當徒弟,或者不僅僅是師徒關係,我們是朋友……事實證明,你果然還是覺得我……”
“這種事情……你想讓我懷著怎樣的一種心情去安慰你?”
浦原喜助緊抓住一壽的手腕,用力往後這麼一拽——
由於一壽本身就是站在床上,彎著腰沒有保持平衡,被人這麼一拽就直接向後倒去,在腦袋重重撞到了牆上被反彈回來之後,便頭朝下倒在了浦原喜助的懷裡。他揉著被撞痛的腦袋,那裡似乎鼓起一個大包。
“浦原喜助,你妹!”
一壽雙手撐在床上,想要起身卻又被浦原喜助一把按住,強行讓他的腦袋貼在自己的胸口上。他的情緒有些激動,聲音中都透出一種憤怒與不滿。
“黑崎一壽,你給我聽清楚!誰在乎你是不是什麼同性戀,你是從古代穿過來的麼?!至於我為什麼剛才沒安慰你……你說我為什麼要安慰你?你跟朽木白哉……然後你說你發現自己其實是同性戀,並且還喜歡對方,那麼好吧,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只要有了親密接觸,你就會對那個人有好感?”
浦原喜助忽然一把揪起了一壽的衣領,將他拉近了自己的身體,“一壽,你在彆扭什麼?你在糾結什麼,你到底是在害怕些什麼?!原以為慢慢計劃,總有一天你會開竅,至少你會有所覺悟……現在看來,還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對你起作用。”
一壽看著突然暴怒的浦原喜助,一時間有些發證,“你、你怎麼了……為什麼要生氣,氣我什麼?氣我無理取鬧硬是讓你來安慰我?……我以為你厭惡同性戀,所以才……”
“你又扯遠了,一壽。”浦原喜助習慣性的去摸頭上的帽子,卻發現剛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