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在乎，只要模樣俊俏、周正的像粉蓮那樣的。你說是不是？”

李福雖說只有十六歲，但畢竟已經知道男女之事，因而，聽娘這麼說便紅了臉。他小聲低氣地說：“既然娘這麼說，我還不如娶粉蓮算了。娶別人，我又不認識。”

大太太說：“她做小還行，可不能做明媒正娶的媳婦，這門不當戶不對的。”

李福說：“這怕啥呀！皇帝老子天下選妃子，要得是模樣，咱又不是圖人家的嫁妝。娘去託媒人說，說不上粉蓮這麼俊的不就麻煩了。”

李福的話正合大太太的心思。她用手點了一下兒子說：“原來你早看上她了。你咋不早對娘說，娘也好託人提媒呵！”

李福紅著臉嘿嘿笑著。大太太又說：“儘管粉蓮家境不好，可也是個好姑娘，咱得正兒八經去提親，換帖子，算八字。”

李福說：“娘說咋辦就咋辦吧！”

這話提過之後，李福開始注意粉蓮的模樣。粉蓮還真是美呀！她真像自己的名兒一樣，眉兒，眼兒，身兒說怎麼美就怎麼美。特別是那長長的大辮上的紅頭繩像一隻舞著的蝴蝶。李福的眼中漸漸有了痴迷。他真想，真想把粉蓮拉入自己的懷中在她那嬌嫩的臉上親上一口。但他不敢。他盼著娘快去說，但大太太自有一番難處。李青雲不同意她不怕，但老太太必須要同意。這幾天，大太太琢磨怎麼對老太太說，如果老太太同意了，李青雲也得同意。可怎麼對老太太說呢？那粉蓮畢竟是一個下人。

第一章 捷足先登（10）

蘋兒的病還未好利索，粉蓮還在屋裡照顧蘋兒。李福很高興這樣，他藉著看妹妹的理兒去看粉蓮。可是，幾次，他都看見爹從粉蓮的屋裡出來。每次，他都害怕地看看父親的臉，而爹只是靜靜地看他一下，只是這靜靜的表情中還隱藏著一種對他的提防。李福的心更不安了。不過，粉蓮馬上就成為自己的媳婦了，去看看也犯不著什麼。因而，他總是找空兒去粉蓮的房裡。他發現粉蓮的臉上有一種難言的憂傷和淒涼。李福憐愛地想，粉蓮，你就要成為我的媳婦了，你就會有吃有穿不為許多事發愁了。這一切想象中的生活使李福的心中洋溢著一種幸福的感覺。他去粉蓮屋裡的腳步更勤了。直到他再一次和爹碰上。他又領略了爹的表情和目光。他真是害怕極了。

第二天的早上，李青雲把李福叫到自己的書房裡。李福的心狂跳著，他以為爹一定同意了自己和粉蓮的婚事，發熱的臉上是青春的紅潤，他幸福地等著爹開口。爹鄭重地對他說：“福兒，你不是想去濟南府唸書嗎？我已經託人辦好了，你準備準備去吧！”

李福愣了一下急切地問：“啥時候去？”

李青雲說：“明兒一早就走。”

李福失落地說：“過幾天不行嗎？我——”

李青雲說：“不行，那邊人等著呢？咱不能說話不算數呵！——快準備準備吧！”

李福漲紅了臉說：“爹，我，我有話對你說。”

李青雲卻擺擺手說：“別說了，快去準備吧！”

看著爹不耐煩的樣子，他的心裡十分的難過。他低著頭一步一步走出爹的書房。他準備去對娘說，路過灶房的時候，他看見正在忙碌的劉嫂。他連忙問：“劉大娘，蘋兒的病好了嗎？”

劉嫂答道：“好多了。粉蓮帶著蘋兒、月兒挖豬草去了。”

李福聽了換了主意問：“她們去了哪邊？”

劉嫂說：“可能是去了西邊。”

李福拔腿要走又回頭小聲說：“俺爹要問我去了哪裡！你就說不知道。”

李福衝出大門走了，劉嫂卻感到非常奇怪地愣在那裡。

西邊是一片一望十幾裡遠的荒地。雖是荒地，可草卻長得好，長得旺，綠茵茵的，有半人高。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