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到此每個人都不像人了,全部像是獸化者,若這個時候他們能看到自己,只怕也會忍不住自己來。
正北邊,一封急報傳到了薩圖克手中,他一見之下臉色一變,卻很快就撕成了粉碎,他那禿鷲一般的雙眼更加銳利,如刀一般射向南方!
“給我壓過去!”他跳到了豎立著他的大纛的車上,下令車伕向前,向前,向前!
“大汗……這樣陣勢會亂……”一個汗族過來相勸,卻被薩圖克一腳踢下去!
大汗的大纛動了,動了!
看到南移的大纛回紇全軍也都跟著動起來,這時候已經不是衝,整個戰場就在擠!
回紇人的**萬大軍投入到這裡至少有七萬!七萬人擠在這片相對狹小的地皮上,後面擠前面,北面擠南面,薩圖克的大纛前進一步,整個前方就被推前一步!
所有的陣勢都在這種不正常的進軍中扭曲了起來,包括唐軍、包括回紇、還包括契丹!
“薩圖克在幹什麼!”耶律察割有些恚怒,這時候他也受到了擠壓!契丹人雖然精銳,但在戰場上佔據人數多數的乃是回紇,所以大勢掌握在回紇人手中。
但是耶律察割總算還能保持著一定的陣勢,回紇人在他們身邊經過並不會趁機攻擊他們,唐軍那邊形勢就更糟糕了,郭師庸的數千大軍在這一輪擠壓中被切斷成了三四快,原本處於重兵保護中的他現在也暴露在敵人附近了,他那沉著指揮在這時候也變得無用!
陣勢亂了,戰場上也無法傳出有效的號令,他這一部人馬也開始得各自為戰了!
老將軍抽出了橫刀,第一次覺得刀短。
“哈哈,”他道:“這時候身邊要是有一隊陌刀隊就好了。”
想想在這人來馬往中劈砍絞殺,對陌刀隊來說將是何等的快感!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契丹與回紇都忌憚陌刀陣,所以花了很大的力氣將這一部人馬盯死,不讓陌刀戰斧陣有短兵相接的時候,被盯緊了的軍馬通常就難以發揮作用,旁邊一個頭發斑白的老兵道:“郭帥,陌刀沒有,有一把斧頭呢。”
郭師庸大喜,結果了那把戰斧,笑了一下,一斧頭砍翻了一個衝近他身邊的回紇。
混亂的軍潮之中,徐從適也被衝亂了,他發現自己失去了與大部隊的聯絡,有幾個士兵跟著自己,他在混亂之中儘量保護著自己的性命,除此之外就什麼也做不來,他想要知道現在的形勢究竟是什麼,但空有千里鏡在身邊卻無法登高瞭望,混雜的局勢讓戰場上大多數人都只能靠著本能自保。
徐從適甚至沒法左右自己的去向,就像大海中一艘失去帆與槳的小舟,只能在波浪之中隨其起伏。不知道被衝蕩了多久,刀都砍得鈍了,馬都跑得疲倦了,正當他幾乎要放棄了的時候,身後一個士兵叫道:“車陣,車陣!”
徐從適精神一振,順著那叫聲望去,果然見到車陣竟然已經在附近,而他竟沒有察覺!
“過去!”他奮起力量突出圍困,背後回紇隨之湧來!
“是我,是我!”徐從適大叫道:“我是徐從適!”
但是知道他名字的人還不多,幸好車陣中有人認出了他的馬!
“是自己人!啊,是徐副校尉!快開門!”說話的是丁浩。
車陣這時已經放下盤踞在這場混戰的南端,不斷有胡馬衝擊過來卻未能撼動其陣腳,在車與車之間有厚實的鐵板攔阻著衝近前的兵馬,鐵板開啟時就是一個勉強只容二馬並行的小門。
徐從適從裡三環來,對這個設定並不陌生,身子有些歪斜地衝了進去,車陣內部有一片空地,這是方圓十餘里內唯一安全的地方但也是暫時安全而已。
由於劇烈戰鬥持續過長,全身流汗過多而有些脫水,徐從適的嘴唇顯得很白,便有民兵望見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