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受損。”
同窗都羨慕:“嘉盛,你家人可真好。”
沈嘉盛心中忽然一陣忐忑。
隨同澄心堂紙和墨硯一道的,還有一封信,那明顯不是曾護院的筆跡,也不是香珠兒的筆跡。
但在急腳遞鋪裡是不好拆來讀的。
雖說是期待了許久的信,他忽地從心中生出一股怯意來。
那封信他留在最後沒有拆讀,而是先讀曾護院寫給他的日誌。
開始那幾日,曾護院寫的內容很多,十分詳盡的記錄了香珠兒的日常生活。
但到後來,曾護院寫的內容越來越少,只剩下乾巴巴的一日三頓吃了什麼東西的記錄了。
至於香珠兒,每日都在鋪子裡,教魏麓兒合香,得空便到他們住的院子來看甘婆婆,甚少出去。
沈嘉盛只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
他天性敏感,越讀越覺得,定然是出了什麼事。
曾護院的信都看完了,只剩下那一封陌生字跡的書信。
沈嘉盛閉了閉眼睛,下了決心,將信拆開。
李教授從牙行裡領著僱好的粗使婆子回來的時候,正瞧見沈嘉盛呆呆的坐在窗戶旁邊,臉色蒼白。
沈嘉盛可是他們州學書院最有希望的學生,李教授唬了一跳,忙走過去關懷地問道:“嘉盛,你怎麼了?”
“教授,學生沒事。”沈嘉盛有氣無力的說。
可他臉色蒼白,哪像是沒事的樣子。
那粗使婆子卻是笑道:“公子許是水土不服了,教授莫要擔心,治這水土不服,老身還是有經驗的。”
沈嘉盛也點頭:“教授,婆婆說得沒錯,學生只是水土不服了。”
“那便勞煩文婆婆了。”李教授說。
文婆婆動作利落,很快煮來治水土不服的羹湯。
沈嘉盛灌了一碗,讓李教授放心。
李教授讓他躺下,好生歇著,他也聽話躺著了。
只是腦海裡,全是阿孃寫給他的信的內容。香珠兒竟然如此迅速地嫁給了陸懷熙!他還在離州城時,香珠兒和陸懷熙的感情便如此濃烈了嗎?可明明,香珠兒說過的,她要招婿的!她又怎麼會突然嫁給了陸懷熙呢?莫不是虞家香料鋪子發生了什麼事,陸懷熙趁機脅迫香珠兒嫁給他?
沈嘉盛翻了個身,壓根躺不安寧。
他甚至有一種衝動,背上行囊,立即回離州城去。
院子裡傳來文婆婆打掃地面的聲音。
沈嘉盛猛然坐起來,似遊魂一般走了出去。
他們賃的院子偏遠,沈嘉盛走了好一會,才覺察自己好像迷路了。
他正想尋一戶人家問路,忽而聽得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女子的嗚咽:“夫君,阿清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