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你打算綁票歌舲?”他舌頭為之打結,驚視著他,這範誠是天生熊膽嗎,說起犯法的事像喝一罐啤酒,平常之至。
“歌舲,嘿,聽到你這樣親熱的稱呼她真爽,看來交情不錯哦,本來我還想剝光她的衣服,拍一卷照片好教她事後不敢報警,看來是不需要了,憑你們的交情,跟她借一兩千萬花花,應該沒問題。”
“不,不,不行,她是我妹妹,不能動她。”
“你妹妹?哈哈……你配嗎?”範誠狂笑之後,險些吐一口口水在他臉上。“自己也不照照鏡子,一臉的窮相,人家可是含著鑽石出生的千金小姐,會是你的妹妹?你愛說笑不要緊,小心人家拿棍子掃你出去。”
“那最好。你也別洩氣啦,沒錢就動動腦筋,有尊財神在你家不正好嗎?”
“她住在我家,……”
“不行,不行,不行。”
“你怕你做不來是不是?放心啦,不會要你親自去綁架她,有專家去幹,你只要提供協助就成了。”
“我不能做這種事啦!”
“媽的,老子在幫你,你還推三阻四。”範誠抓他衣襟,咬牙切齒。“當你還不出錢的時候,陳老大不但會要了你那間破房子,還有你好受的。那隻死肥豬能撐得那麼肥,全靠八字直言:心狠手辣,六親不認。”
雅貴呆掉了。
範誠放開他,又拍拍他:“你好好想一想啦,過兩天給我訊息,再晚就來不及了,到時你自己想辦法自求多福。”
雅貴狼狽不堪的逃回家,下決心不再跟範誠見面。
他也不敢跟醒椏講,就怕受她白眼輕視。
他想倒不如去討好歌舲,跟她借錢算了。醒椏曾說早該那麼做了,可惜一直沒機會,尤其自江青戈遷入後,他幾乎找不到機會跟她單獨相處。
趁著江青戈去美未返,他留心歌舲的作息時間,不斷找機會跟她大談他們的媽媽塗巖芳,弄得歌舲沒辦法忍受了,點醒他:“請你不要再欺騙我,好嗎?我的媽媽是我一個人的媽媽,她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為什麼要說謊呢?”
“怎麼?怎麼……?”他訥訥不得言。
“其實我早就知道真相了,我一直在等你跟我說真心話,那麼,你將得到我的喜歡。你需要錢還債對不對?在我們相處一段時間之後,你非但鼓不起勇氣開口說出實情,還要繼續騙我。借錢並不可恥,只要能還清,我會借你的,但現在,你已經失去機會了,我的錢不借給向我說了三次以上謊話的人。”說這話的少女是溫大小姐,而不是有著天使笑容的歌舲。
她的“聖誕憂鬱症”愈趨嚴重,顧不得雅貴的心情了。
她說完維持木然的姿態坐著,沉浸於自身的悲傷中,而雅貴是尷尬、羞惱,繼而憤怒了。她似乎極為沉著,相形之下他是狠狽而糟糕透頂,竟然被一個小十歲的少女所擺弄而不自知,這一刻,他對於歌舲近乎恨了。
他想對她怒吼、同她咆哮,然而她似一尊雕像,斜靠沙發,右手微託著腮幫子,半天也不曾更動一下姿勢,這副模樣,不但楚楚可憐,也教人不敢驚動。
然後江青戈回來了,照約定趕在聖誕節前歸來。
他沒有通知歌舲,只一通電話到公司叫杜漁接機,自然也從杜漁口中聽到歌舲的異常沉默和怪異舉動。
就算杜漁不提,光看他一向不甘寂寞的小妻子這副意興闌珊、嬌慵無力的樣子,平常沒事尚且有法子自生名目慶祝熱鬧,一到佳節更是大肆開懷,尤其她最喜愛可以收到好多禮物的聖誕節。他曉得事態嚴重了。
“歌舲!”
他在她臉頰嘖的親吻一下,她緩緩轉過頭去面對他,“青戈”她喊出聲,淚水湧上她的眼睛,一聲啜泣梗塞了她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