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椏知道要她相信與雅貴是親兄妹已不可能,須提醒雅貴,強調兩人是異父兄妹可也。
她要求在巷口停車,目送歌舲的車子走後,立刻招來計程車去見雅貴,結果雅貴隨車出去了,沒見著,反而她很受幾位男同事驚豔,心裡頗覺安慰,這可說是她剩下的唯一本錢了,因此也沒想到要順便了解雅貴的工作環境。
“我真的很美呢!”她嘆了口氣。不比她美的歌舲擁有許多幸稿,而她卻連一個像樣的工作也沒有。“嫁給雅大也不可能當少奶奶了,那我應該做什麼呢?”
她頭一次考慮到自立的問題。
有人敲門。
“請進。”
歌舲斜靠著法式長沙發,正津津有味地欣賞著結婚照。它們是剛從藝廊拿回來的,請有名的攝影師拍攝,十分地生動活潑,整整有兩大本;有皮雕的美麗外衣,一本彩雕游龍戲鳳,一本細雕百子千孫,本身即是藝術品。她想,青戈看人的眼光真正確哩!
爺爺出國時為他們攜回來的漂亮衣服全派上用場,還有青戈和她一起選的結婚禮服,家傳的、新添的、親友送的首飾,從來沒有這樣被善盡利用。瞧著一幅幅如畫般美妙的照片,歌舲深感幸福。
“青戈也不斷稱讚我很漂亮、很可愛呢!”
她一會兒笑,一會兒自言自語,比精麓還要忙碌。
的確,名攝影師的本事不同凡響,不但呈現春、夏、秋、冬四季風情,更重要的是捕捉住青戈與歌舲之間眉目傳情,男的英挺灑脫、女的嬌媚天真,光是衣服就換了三、四十套,其中包括一套牛仔情侶裝,正符合他們花樣般年華。
醒椏走進來時就見著她那副陶醉的模樣,感覺她今天真是美麗,全身上下充滿了青春的誘惑,彷彿在發光一樣。
她的穿著是很別緻的,帶點異國風味的。那是一種很少見的柔軟布料,卻有絲的光澤,細絨的溫暖。一件式的高腰袍子,牛奶白色,裙襬處彩繡迎風招展約五色玫瑰,那小小的花蕊上仔細看正停著一隻可愛的小蜜蜂呢,還有粉黃的、黑金的蝴蝶兒穿梭於花問,似乎她略略移動身於,它們也跟著翩翩飛舞起來。簡單的袍子上就裙襬地方有這麼點花樣,因為十分精妙,以至於產生了無限的想像力。
醒椏也是愛美的,乍見即愛不忍釋。“太美了!在哪兒真的?我也好想要一件。”
歌舲微笑。“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自己做的?”
“我沒那本事。布料是爺爺帶給我的,款式是青戈選的,他說好料子別槽蹋了,式樣愈簡單愈不顯俗氣,可是等做好了,我又覺太素了點,好不容易才拜託到一位蘇繡師傅幫我弄點花樣。嘻,我畫的圖還真不賴理!”歌舲用滿含欣賞與快樂的眼睛望著及踝的裙,用純真的語調說。
青戈正好由相連的浴室,整棟房子只有這間附帶浴室出來,聽了不禁搖頭。“為一件衣服如此大費周章,也只有你了。”
歌舲溫柔的糾正他:“剛拿回來時,你也看待目瞪口呆哩!”
“因為你說要當睡袍用,我嚇了一跳。”
歌舲咯咯笑。“誰規定睡袍不能做得別緻些、好看些?”
“只是別緻些嗎?簡直是件藝術品了。”他咧咧嘴。
歌舲高興得臉紅撲撲地,若不是有外人在,青戈當場就想親近她。他穿著簡單,下身一條白色牛仔褲,上身是件舊毛衣,短短的頭髮還溼溼的。
醒椏處在這兒也自感尷尬,拿出包裝過的禮物送給青戈。
“這是幹什麼?”
“你那麼親切的招待我去公司觀看影片。這是一本冊子,便於裝名片和記錄通訊處,應該很適合你們用。”
“謝謝。”青戈有點不好意思的收下。“以後請不要迭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