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丟下話:“以後永遠別再讓我看見你!”
上一次是她自己走,這一次是他趕她走,自己和這裡真是沒有緣份。提起箱子出門,現在是凌晨四點多鐘,整個臺北市還在酣甜的夢中,街上靜悄悄的,只有交通訊號燈在寂寞的閃爍。跑夜車的計程車稀稀蔬蔬,她伸手攔了一部。不能回家,這樣子絕對不能回家去,她隨口說了一間酒店的名字,司機就把她送了去。
她是身心俱疲,在酒店房間裡倒還迷迷糊糊睡著了幾個小時,醒過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鐘了,她首先把自己的行動電話開啟,剛剛一開就有電話打來,看來是撥了很長時間了,所以一開機就撥了進來。是蔡經理,他簡直是氣急敗壞:“傅小姐?為什麼東瞿突然通知說要停止為我們擔保貸款?”
來得這樣快在意料之中,他做事一向乾脆利落,爭分奪秒,常常別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已經把生意抓在手中了,所以他才有今天。
她苦笑了一下:“因為我和易志維鬧翻了。”
蔡經理呆了一下,說:“那易先生也不應該這樣絕情啊。”在他看來,情人間吵嘴生氣再正常不過,易志維卻立時翻臉不認人,中止擔保對東瞿又沒有太大的益處,而對華宇則是致命的打擊。
“好了,蔡伯伯,”她打起精神來,“我們現在有多少的拆借是東瞿擔保的?”
“四億五千萬左右。”
天!她上哪裡去弄四億五千萬的鉅款和利息?
“傅小姐,我們現在怎麼辦?”
她說:“我想辦法,我一定可以想到辦法的。”
掛上電話,她連哭都哭不出來。以易志維在金融界中的地位,只要他表示與她決裂,就沒人敢出手救她,為什麼要幫她而去開罪易志維?天下沒那麼傻的人。她比幾個月前還要絕望,幾個月前她還可以勉強想辦法,今天她簡直是走投無路。
電話又響起來,她機械般拿起來聽。
“傅小姐,你好。”稍稍有些怯意的聲音,她聽不出來是誰,於是她問:“請問是哪一位?”
“我是……我是易傳東。”
她怔住了。
裂錦…她沒法替自己伸冤
易傳東卻像是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所以只怕自己洩了氣,一口氣就往下說:“傅小姐,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昨天大哥翻出照片來,我就想,我這次肯定是連累你了,我和他說不關你的事,他只是不肯聽,今天早上他叫秘書室打電話,我聽到了,他停止對華宇的擔保,是不是?”
她腦海中一片空白,完全是靠本能在說話,聲音乾澀得不像是從自己口中發出來的:“你不要這樣說,這件事也不怪你——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
“我從大哥那裡偷看到的,傅小姐,我有辦法幫你。”他的語氣很堅定,顯然是下了決心了,“雖然我說話大哥不聽,可是我是東瞿的大股東,我想我有辦法幫到你。”
“不!”她嚇了一跳,本能地拒絕,“謝謝你,可是你千萬不要做什麼傻事。”易志維口口聲聲是她勾引了傳東,想要覬覦東瞿,他這麼一來不正好證明了易志維的話?
“但是華宇……”
“這件事情純粹是我和你大哥之間的問題,你不用過問,我會和他談的。”
“但是大哥他這次很生氣……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生氣過,他昨天晚上和我吵了一架,今天早上又和我吵了一架,他也叫我不要管……可是……傅小姐,這件事都是我不好。”
“你沒有什麼錯。”她只得安慰他,“你大哥叫你不要管是對的。你不要再打電話來了,這件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傅小姐……”話只說了一半,電話裡突然寂無聲息,她有些奇怪:“傳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