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和郭躍正在種地,三途河上就颳起了大風,有大浪翻騰,岸邊的彼岸花都被淹沒打碎了不少。&rdo;
自秦深經營客棧以來,見到的三途河一直非常平靜,頭一次聽說河面上起了狂風、掀起了大浪,也許是受到了凡間異常天氣的影響。
六娘也有事情匯報,&ldo;老闆你沒有接手機,你媽媽她就打了客棧的電話,說是什麼報告鎮子上做不了了,她就讓人幫他把樣本送去了市裡面,要過幾天才可以知道結果。&rdo;
秦靜弄到了章俟海帶毛囊的頭髮,送到了鎮醫院做親子鑑定,不用問秦深為啥一個山坳坳裡面的小鎮子會有做親子鑑定的儀器,這個事兒他真的不清楚,檢查報告一個星期就可以出來,今天就是秦靜拿報告的日子。
現在突然說檢查做不了了,無法得知結果,提起的一隻靴子始終不落地,秦深的心不知道是期盼多一些還是鬆了一口氣心情更占上峰。
抱著孩子,秦深不著痕跡地掃了章俟海一眼,人有相似物有相同,說兩個人長得像就斷言這兩個人有血緣關係,不可取,卻也不得不讓人多想一下,為什麼會這麼像。
秦深始終記得那個早晨發生的每一幀畫面,那個疤臉的男人冷到極致的表情成了夢魘,有了丟丟讓他生活變化太大,沒有考上心儀的大學、被迫長大、和青梅漸行漸遠等等,他一度非常憎恨那個男人,恨不得剝其皮、食其肉、喝其血、寢其皮,讓時光倒流,讓那天從未發生過。
可是看到丟丟可愛的笑臉、孺慕的眼神,秦深卻又有一些感謝他,給了自己小天使。
如果把疤臉男換成章俟海,秦深的心裡面當真是五味雜陳。
&ldo;老闆,老闆……&rdo;
秦深被推了一下,看向旁邊的章俟海,章俟海示意他看前面,扭頭就看到是六娘喊著自己,&ldo;要不要給你媽媽回個資訊。&rdo;
&ldo;知道了,等會兒我就給她打。&rdo;
電閃雷鳴,客棧裡面連一盞燈都沒有亮,妖魔鬼怪最怕這種天氣,哪怕知道待在客棧裡面很安全,依然極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彼此緊挨著,沒有人說話,外面的風雨更襯得室內安靜。
安靜中突然傳來了一陣鈴聲,大家紛紛看了過去,是坐在老闆他們一桌的莫琛的手機響了。
琛來到客棧之後生意一直沒有開張,他也不急,道法自然,一切隨緣,他看得開。看得開的莫琛每天早晚課不耽誤,客棧起的最早的就是他,雞鳴便起,晨光微熹中吐納呼吸,等太陽徹底升起開始做早課、鍛鍊身體、吃早飯,沒有人造訪的他就看書,手掌厚的書裡面字差不多和螞蟻大小,他不帶停歇地可以看一個多小時。
秦深觀察過他,期間不開小差、不摸手機、不左顧右盼。
這個小孩自律到令人敬畏,難怪能夠受到白水觀上下的信服,不僅僅是他觀主關門弟子的身份,也不僅僅是他小小年紀就修為精深,就單單這份執著,就令人敬佩。
莫琛電話響了,是他師父發來的影片。
&ldo;師父。&rdo;莫琛喊了一聲,就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影片內,張希垚正站在道觀後殿小廣場上,背景是一片涇渭分明的天空。遠處,黑沉的烏雲濃重,間或能夠看見閃電從雲層中霹靂而下,撕破虛空。近處,天空澄澈明淨,湛藍高遠,很美。
&ldo;師父,你那邊沒有下雨?!&rdo;
&ldo;對,我正在室內玩……咳咳,打坐。&rdo;張希垚注意到影片內出現了別人,連忙改口,&ldo;就聽到遠處有雷聲傳來出來一看,就見西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