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他要照顧好秦深。

&ldo;不要你跟著。&rdo;秦深趕著章俟海，天上的雲已經聚集了起來，本來晴空萬裡，一剎那便烏雲密佈，秦深知道來不及了。

章俟海抓緊了秦深的手，反超過秦深，現在變成了他拽著秦深在跑。

&ldo;廢話不多說，時間還有，我們還有時間。&rdo;章俟海的聲音急促，失去了一貫的平穩，他在努力著，努力地奔跑，&ldo;沒事兒，一定沒事的，你別擔心，有我呢。快，很快就到車子上了，我會開的很快，我們很快就會到客棧。&rdo;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說給秦深聽，也是說給自己聽，他說了很多沒有用的話，平時不屑於說的閒言碎語今天卻止不住地從嘴巴里吐出來。眼睛有些酸澀，章俟海抬手擦了一下，是淚水。

章俟海哭了。

秦深認識他這麼久，從未見過章俟海掉淚，這是第一次。

他笑著說：&ldo;你竟然哭了。別哭了，真的，以後笑著面對生活好嗎?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好好照顧你自己，連帶著我的這一份，告訴孩子們我愛他們。讓點點少吃點兒，長成大胖子就不好看了。讓丟丟多出去運動、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就擔心他接觸的太少。還有你……&rdo;

秦深撫摸著章俟海的臉，視線停留在他的臉上，不放過任何一點細節，要將他的樣子牢牢地記在心裡……自嘲地笑笑，很快就沒有了，記在心裡面好像沒有什麼用。不過，還是記著吧，說不定天帝憐憫，會在腦海中的角落裡放下一些他和章俟海的點點滴滴，哪怕只有一句話、一個畫面，也證明自己存在過。

&ldo;多笑笑，就當替我笑著。&rdo;

濃雲之下，秦深和章俟海站定在小公園的一角，發現的太晚了，已經趕不及回去了。

章俟海低吼著，&ldo;不、不，不會的，秦深我求你了，走吧，我們試試，試試，試試好不好?&rdo;

秦深仰起頭看著天空，翻滾的黑雲濃濃地壓在整個紅葉鎮上方，看範圍乃至於整個白盪山山脈都在籠罩中，好低啊，探手彷彿就可以觸控到，秦深長這麼大，從未見過如此低沉而厚重的雲。雲上跳躍著銀色的閃電，轟隆隆的雷聲由遠及近，慢慢壓制過來，真的快了。

秦深收回了視線，笑著說：&ldo;好，我們走過去吧，陪我走走，好嗎?&rdo;

章俟海痛苦地嘶吼著，面對這般境地，他應該怎麼辦?

&ldo;別難過，人終有一死，我只是快了一些。&rdo;秦深臉上是從未有過的燦爛笑容，起風了，撩起他的髮絲，眼睛亮得嚇人，看起來越發的不真實。&ldo;走吧，不趁著這個時間，我們多相處相處嗎?我可不想，消失之前是在惶恐不安中度過的，我希望直到最後一刻，依然有你帶給我的快樂。&rdo;

他們身邊，青龍神君和洪燁來了，洪燁不忍心，&ldo;我們試試，也許能夠把你送回客棧。&rdo;

章俟海眼中出現了希望的神采，緊緊地盯著秦深。

秦深搖著頭，&ldo;沒有用的，我感覺得到，他來了。&rdo;

掩蓋氣息，欺騙了他那麼久，天道生氣了，這回總算讓他逮到了機會，他不會再錯過的。

洪燁徒勞地張張嘴，他想說：怕什麼，試了才知道有沒有結果。但抬起手指，靈力的運轉越來越凝滯，別說是送秦深去客棧這麼長的距離，就是移動兩三米，做不到了。在天道威力之下，無論是地仙，還是一方神君，都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章俟海眼中的神采徹底消失，蔓延上來的悲傷，讓秦深看了心疼。他抱緊